蘇臻的私人醫生也為她抽血化驗,結論依舊,“湛夫人,您沒有中毒。”
蘇臻像石雕一樣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她可以不相信此前的醫生,但沒有理由不相信自己的私人醫生。
“蘇臻,”老夫人終于發話了,“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我......”
蘇臻怎麼也想不明白,晚翎明明給她吃了藥丸,她也明明痛得心肺顫抖,為何卻沒有中毒的迹象?
“醫生,你再仔細化驗,會不會是慢性毒,暫時不好發覺?”
醫生笑着搖了搖頭,“湛夫人,我以我二十年的職業生涯笃定,您真的沒有中毒。”
蘇臻道,“那我為什麼這麼痛?”
醫生聳了聳肩,表示無可解釋,病人痛不痛隻有自己知道,醫生隻看數據。
數據顯示無毒,你偏要說自己痛,那就是栽贓嫁禍無疑了。
蘇臻一時百口莫辯。
老夫人突然用力捶了下輪椅扶手,“蘇臻,身為當家主母,你卻自折身份陷害他人,我看你也不配做這個當家主母了!”
蘇臻吓得一哆嗦。
倘若沒有老夫人,她就是這個家最尊崇的主母,湛企嵘一般不管家事,她可以為所欲為。
偏偏老夫人壓着她,讓她這個主母施展不開,天知道她有多盼着老夫人早點西去。
無論如何她都不願意向晚翎道歉,準媳婦登門第一天就把她踩在腳下,那她以後還怎麼在這個家樹立威望?
于是她向湛企嵘投去求救的眼神,後者卻視而不見。
她又無奈地看向自己的兒子。
湛寒澍自然不願意看到自己母親為難,于是看着晚翎道,“我代我媽向你道歉。”
晚翎恬靜地站立着,不說話。
她從來都不是個見好就收的人,痛打落水狗是她的原則,蘇臻辱罵她的媽媽,本就該欠她一個道歉。
老夫人的性格也非常剛,“蘇臻,願賭服輸,不想道歉就交出主母的權力,交給更有德行的人。”
更有德行的人......
人人都認為栗靜恩最有德行。
這是她十幾年如一日侍候老夫人換來的口碑。
蘇臻倏地看了栗靜恩一眼,自然萬般不願意把權力交出去,于是語氣憋悶地道,“晚翎,請你見諒。”
道完了歉,蘇臻隻覺得無顔再面對湛家上下的人,臉頰燒得滾燙,情緒也緊繃得厲害。
郁結不暢,再加心肺都痛得顫抖,忽然身體一虛,就暈倒了。
但沒人相信她是真的暈倒,隻以為她又在做戲,是在給自己找地縫鑽。
湛寒澍深深地看了晚翎一眼,抱起蘇臻離開了。
深夜,晚翎回到藤園。
晚家人連禮服都沒有換,全部坐在沙發上生悶氣。
見晚翎回來,晚芳瑤第一個沖過來,“你這個賤人,居然搶别人的男朋友,不要臉!”
晚翎比晚芳瑤高出半頭,自然居高臨下,“論搶男人,我還自愧不如你。”
晚芳瑤漲紅了臉,無可反駁。
雖然她得到了她想要的栗澤辰,但這件事足夠讓她一輩子被人恥笑。
杜西華剛要發作,被晚婷茹一個眼神制止了。
他們隻須盡快挖掉晚翎的心髒,無須浪費精力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