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翎的午休并沒有休息好,因為湛司域抱着她沒完沒了地耳鬓厮磨。
從午後一直到黃昏,樂此不疲。
她怎麼都趕不走他,又不忍心像從前那樣傷害他,最後的結果就是反反複複被他沾便宜。
他問她,“晚翎,你是不是愛上我了?”
晚翎咬着唇不說話,不說話的樣子,就是默認。
湛司域便繼續深情地吻她,顧自呢喃,“你就是愛上我了,所以才不拒絕我這樣親吻你。”
他刻意不問這對蝴蝶耳釘後面的男人是誰,不想破壞氣氛,隻與她缱绻溫存。
當卧室裡完全黑下來的時候,晚翎像小貓似的乞求道,“湛司域,我餓了。”
終于,湛司域停止了親吻,他憐愛地撫摸她皙白的臉頰,輕笑,“那去吃飯。”
被缱绻了一下午,晚翎頗感疲憊,模樣懶懶的,恹恹的。
可湛司域的心情指數卻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這是第一次,他吻她的時候,她乖乖的,不哭不鬧,也不與他拼命抗争。
也是第一次,他吻她的時候,一切都是歲月靜好的模樣。
這個下午,他在心裡确定了一件事,她是愛他的。
這份确定,比讓他在商場上賺幾十億,還讓他覺得珍貴。
女人易得,可女人心不易得,他得到晚翎的心,走了那麼長的一段路。
吃過晚飯,晚翎道,“湛司域,我們去數星星吧?”
湛司域滿目柔情,“好。”
于是兩個來到沙灘上。
夜色下的沙灘,海風習習,月影徘徊。
兩人并排在海邊的藤椅上坐下來,前方便是星辰和大海。
海浪一波接一波地湧到腳邊的位置再退去,每一次退去,都似把人間的煩惱給捎走了。
晚翎靜靜地看着海天交界的地方,那裡星辰欲墜,海天融為一體。
她的心跟着大海的壯闊波瀾,而變得豁然明朗了,心底裡藏進了許多溫暖的感受。
前有星辰大海,身旁有愛情,倘若再有三兩個孩子,那大概就完美人生的樣子。
她從小是天才少女,智力頗高,思想也跟着早熟,很早很早的年紀,她就有想過嫁一個溫暖的男人,再生三兩個孩子。
八歲那年她在火場裡救了湛司域,便在他的身上幻想過。
幻想着他像童話裡的王子,騎着高頭大馬回來找她,然後帶着她縱馬奔向草原和高山。
跑着跑着,他們都長大了,再跑着跑着,有了好幾個孩子,跟着跑在後面。
如是回想着,晚翎突然笑了,笑自己那段青澀的年紀。
可是笑着笑着,便又傷感了。
因為,她想起了宮慕深曾經對她說過的話。
他說,“晚翎,你是我養大的小東西,我決不允許别的男人便宜了去!”
他還說,“你若敢便宜了别的男人,我會把你和他一同毀掉,一個丢進大海,一個葬在高山,讓你們生生世世永不得見面。”
這些話每一個字她都清晰地記得。
宮慕深的話總是極具穿透力,哪怕過去了那麼久,她再回想起來,也感覺耳邊還在響徹他的聲音。
她下意識偏頭去看湛司域,突然就不寒而栗,她怕他被宮慕深葬在高山,也怕宮慕深把他丢進大海。
于是,她剛剛在心底裡勾勒出來的完美人生圖畫,慢慢地沉入大海了。
她這輩子就不該奢望愛情,也不該奢望完美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