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恬恬，你怎麼了，是不是做噩夢了？”

　　顧錦連忙坐到床邊，撫摸着女兒的小臉，關切地詢問。

　　顧恬恬初醒來還有些懵懂，對于這裡她還有些陌生，昨夜玩得太累太不知不覺睡着的。

　　她看看窗外，又看看眼前的媽媽，怔神了一會兒。

　　不敢相信媽媽就在她的面前，她伸出小手摸了摸。

　　當摸到媽媽的臉時，顧恬恬一下子就哭了，“媽媽，對不起，恬恬不是故意要離家出走的，也不是故意要你擔心的。

　　我本來是打算教訓了渣爸就跑回去的，可是渣爸突然不渣了，還很愛我，我一時貪戀爸爸的好，就忘了給你打電話報平安了。

　　我剛剛在夢裡，夢到媽媽到處找不到我，我就急得醒來了。”

　　顧錦心疼地将女兒擁進懷裡，“沒關系，沒關系的恬恬，媽媽不生氣，媽媽也不怪你，都是媽媽不好，這麼多年沒讓你享受到父愛。”

　　見媽媽好好的，也不生她的氣，顧恬恬終于放下心來。

　　她擡起頭，眨着大眼睛看着顧錦，“媽媽，對不起，我不該和爸爸相親相愛的，爸爸欺負媽媽，我應該讨厭他的。

　　我、我現在就和媽媽回家，以後再也不來找爸爸。”

　　顧錦聽得心酸。

　　女兒嘴裡說着她讨厭爸爸，但其實心裡很愛爸爸，她昨夜初嘗父愛，歡喜得忘卻所有，剛剛在夢裡還幸福地喊着爸爸。

　　顧錦趕緊解釋道，“爸爸沒有欺負媽媽，媽媽也沒有讨厭爸爸，恬恬不必顧慮媽媽的感受，而不敢接受爸爸的愛，或者不敢愛爸爸。”

　　顧恬恬驚喜地擡頭，“真的嗎，媽媽？我真的可以愛爸爸嗎？”

　　“當然可以。”

　　顧錦溫柔地道，“每個孩子都愛自己的爸爸，你也有這個權利，以前都是媽媽不好，媽媽不該騙你說爸爸死掉了。

　　而且媽媽還要替爸爸正一下名，爸爸不渣，也從來沒有欺負媽媽，一切都是媽媽不好。”

　　顧恬恬不解地道，“那為什麼媽媽要偷偷生下我們，不敢讓爸爸知道？”

　　“因為......”

　　顧錦不知道該怎麼向孩子解釋。

　　思考了一會兒，她說，“因為媽媽懷上你們三個，是一場意外，這場意外是媽媽造成的，爸爸很無辜。

　　确切地說，不是爸爸欺負媽媽，是媽媽欺負了爸爸，媽媽才是理虧的那一個，要怪你們就怪媽媽，别怪爸爸。”

　　顧恬恬明亮的大眼睛眨了眨，她想起了唐瀚曾經對她說過的話，他說媽媽才是女流氓。

　　難道還真是？

　　不，她才不接受這個說法，她的媽媽才不是女流氓，就算是，她也不承認。

　　媽媽欺負爸爸，是爸爸的福氣，不算流氓行徑。

　　這樣霸道地想着，顧恬恬又開心地抱起枕邊的芭比娃娃，展示給顧錦看，同時自然地轉移了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