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翎最終還是跟着湛司域走了。
湛寒澍氣得兇口不住起伏,将辦公桌上的所有東西都掃落在地......
他恨這個九叔,哪怕他現在成了殘廢,他依舊恨他。
他更氣晚翎,居然不顧他的警告,乖乖跟着湛司域走了,難道一個殘廢比他可怕?
直到進入湛司域的車裡,晚翎依舊氣結難消。
他深夜或白天,潛入湛寒澍的别墅糾纏她,就已經很讓她吃驚了,怎麼也想不到,他還敢明目張膽闖進湛寒澍的辦公室擄走她。
目前的關系已經夠錯宗複雜了,他卻一點都不避嫌,想來他是真的不在乎她的名聲。
她也終于意識到,給自己挂上他堂侄未婚妻的身份,對他沒有一點約束力。
早知如此,何必多此一舉?
“湛先生,你有什麼事,就在這裡說吧。”
“沒什麼事,就是想與你叙叙舊。”
他悠然自得,晚翎卻氣得差點嘔出血來。
她與他有什麼舊可以叙?
與他并排坐在後排座上,她感覺空氣裡嚴重缺氧,以緻呼吸都不暢通。
洪森不發一語,啟動車子,駛離了地下停車場。
“我要下車!”她憤怒道。
湛司域卻仿若未聞。
他惬意地閉上眼睛,倚進座椅靠背裡,手指有節奏地叩打着膝蓋,顯然心情不錯。
晚翎隻好顧自生悶氣。
她轉頭看向窗外,忽而聽到他說,“不睡麼?”
她不理他。
“怎麼?在湛寒澍的辦公室裡就能睡得安心香甜,在我車上就不睡?”
“二少翩翩如玉,溫柔俊雅,是個女人就會陶醉在他的魅力之下,而你......”
晚翎随即輕嗤了一聲,表示不屑,“沒人敢在魔鬼的車上睡!”
湛司域睜開眼睛,眸底瞬間蓄起薄怒。
這個女人還真的有本事,總能輕易就激起他的怒火。
不過很快他就恢複了平靜,“随你。”
他今天心情的确不錯,不與她計較。
他心情不錯,隻因為解開了一個困惑他許久的秘密。
真沒想到,前妻居然就是他的小師妹。
是的,他也是易清林老先生的徒弟。
當年他在大火中受傷嚴重,幾家大醫院都定論他永遠不可能站起來了,而且還可能永失光明。
幸而母親與易老有幾分交情,将他秘密送到了H國易老那裡。
易老醫術卓絕,成功讓他站了起來,還恢複了光明,又見他天資聰穎,便收為徒弟,傳授他傳統醫術。
隻可惜他當時心思不在學醫上面,一心要強大自己複仇,沒有跟着易老好好學習,醫術并不精。
易老當初明明與他說過,他将是他的最後一個徒弟,可後來居然破例又收了一位女徒弟。
他一直都很好奇,是怎樣一個出色的女孩,入了師父的法眼。
可惜師父的每一位徒弟都深藏不露,他好奇也見不得。
昨日聽聞小師妹降臨清林醫院,他便跑去一看究竟,誰知小師妹就是前妻。
她用的仿真人皮、面具,采用的是易老的獨創技術,他也會做,所以一眼就識破了。
其實就算識不破那層仿真人皮、面具,他也一樣能夠認出她,因為不論她怎麼僞裝,那雙眼睛獨一無二。
那雙清湖般的明眸,像夜明珠一樣,長明在他的記憶裡,那是她的獨特标緻。
昨日見她時,說不出的心花怒放,以緻他興奮得一夜未睡。
前妻、小師妹......有意思......
想到此,他不禁悠悠地笑了。
再次偏頭看她,發現她還在氣鼓鼓地望着窗外。
“湛先生,你要帶我去哪裡?”
“帶你去見麗城最有錢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