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回家。”
金沛目光無比堅定,一手撐着傘,一手牽起晚翎的手,帶着她向他的車子走去。
她被這世上任何人抛棄都不必怕,因為她會永遠擁有他。
他是她永遠的家,再也不會讓她有流落街頭的時候,她隻要轉身就會望見,他一直都站在家門口,迎着她。
待走到車邊,金沛川像捧着珍寶似的,将晚翎安置在副駕駛座上,然後他去後備箱拿了一條又長又寬的毛巾出來。
他坐進駕駛座,用長毛巾将晚翎裹住,又拿了短毛巾,細細地為她擦頭發。
晚翎什麼都不做,就是靜靜地享受着他的照顧,她在他面前也不掩飾什麼,難過的情緒全部寫在臉上。
雨中大哭過後,她心裡的痛已經釋放掉很多了。
大哭消耗掉了很多力氣,此刻她倒是不想撕心裂肺,而是想休息了。
其實在經曆了那麼多磨難痛苦之後,她身心都特别堅強,該心痛的時候會心痛,但絕不會倒下。
因為她知道,她因為任何事倒下,可能就不會再有第二次機會,她會錯過最重要的事情。
她可以錯過這世上任何事情,就是不可以錯過尋找晚馳,這是她骨子裡執念,也是這麼多年,支撐着她頑強生存的源動力。
兒女情長,她從來都沒放在眼裡的,偏偏半路殺出個湛司域,來她的心上狠狠割了一刀。
此刻的晚翎,是痛苦的,但也是堅強的,所有的痛苦和堅強,都共生在她的沉默裡。
将頭發擦得半幹,金沛川放下毛巾,用手輕輕地揉了揉晚翎的頭。
然後,他帶她回他的住所。
金沛川在麗城的住所,是一處高檔私人公寓,這裡一梯一戶,每戶都是大平層。
他一個人住着兩百多個平方。
這是晚翎第一次來他的住所。
當他将她領進家門的時候,她迅速環視了一圈。
室内裝修很豪華,每一處都像他的人一樣,幹幹淨淨,清清爽爽。
她忽然就想起了小時候,他一個人住在十平方的小鐵皮屋子裡,小鐵皮屋外表破破爛爛,可他卻把屋裡收拾得幹淨整潔。
從小鐵皮屋,到豪華公寓,身外物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但人還是那個人,她的沛川哥十幾年都不曾變過。
“把鞋子換了,去洗澡。”金沛川道。
晚翎倏然回神,看了眼金沛川手裡的拖鞋,不禁一怔。
那是一雙女士拖鞋。
“沛川哥,我......我還是回藤園住吧。”
“怎麼了,這裡有什麼不好嗎?”
“我怕你不放便。”
金沛川看了看晚翎的表情,又看了看手中的拖鞋,突然明白她在想什麼。
于是他敲了下她的額頭,“想什麼呢,這鞋子是為你準備的,連房間和衣服用品,都有一直為你準備着。”
晚翎驚訝地看着他。
金沛川又道,“你不是整天說把我當娘家大哥嗎,那我的家不就是你的家,家裡難道會不給你準備房間,不預備拖鞋衣物?”
晚翎恍然明白了,立刻接将自己濕透了的鞋子脫掉,換上了金沛川為她準備的拖鞋。
樓下,滂沱大雨裡,停着一輛寶石藍布加迪。
湛司域一身醉意地坐在車裡,仰望着金沛川家裡,透窗而出的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