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司域略有些失落,伸手接過了餐盒。
待服務生退出,秦煥道,“晚翎小前妻不好意思人過來,就給你點了份外賣。
域哥,差不多就得了,有台階就趕緊下,人家姑娘面子薄。
好好的日子,你沒事瞎折騰什麼?
踹人這種事情,可不是生活調味劑,那是愛情殺手。”
湛司域沒說話,默默地打開了餐盒。
直到此時,他心裡還是暖的,雖然是他執意要踹掉她,但他希望她惦念着他。
他學着她的樣子,認真地将菜品一樣一樣拿出來放在茶幾上。
當他拿出最後一盒菜的時候,發現餐盒底有一張字條。
秦煥不禁調侃,“晚翎小前妻還寫情話了,域哥,快拿來瞧瞧,念給我們聽聽。”
湛司域再次勾了勾唇,将字條拿起來,打開。
一瞬之間,他的表情便僵住了。
字條上,是兩排清晰娟秀的小字,那是晚翎的親筆字。
她說,“吃完這頓散夥飯,你我之間劃上句号,這儀式雖然配不起你的大湛門家主身份,但于我來說,還算鄭重。”
湛司域心裡燃起的希望之火,瞬間就撲滅了。
原來,她隻是想給她和他之間,劃一個鄭重的句号,果真連一點留戀都沒有。
她放下他,果真就是很短暫的事情。
“呵!”
湛司域突然低下頭,自嘲地笑出了聲音。
他一把将所有菜品掃落在地,吃什麼狗屁散火飯,他一口都不會吃的!
“怎麼了這是?”
秦煥不解地将字條拿起來,隻看一眼,便挑了挑眉梢,不說話了。
唐瀚也趕緊拿過字條看了一下,緊跟着他也沉默不說話了。
兩個人一起看着湛司域不停地喝酒,直到湛司域爛醉如泥。
醉去之後的湛司域,不停地呢喃着晚翎的名字。
秦煥歎息着問,“既然不舍,為什麼要踹掉人家?”
湛司域醉言醉語,聲線無比悲傷,“我不踹掉她,怎麼麼挖出藏在她心底的那個男人?”
秦煥和唐瀚對視一眼,從不知道湛司域和晚翎之間,居然有這麼複雜。
晚翎一直坐在燕南來餐廳裡等候,當外賣員返回,告訴她飯已經成功送到藍帝包廂,她才起身離開。
雨下得更大了。
她撐着傘,踏過成溪的水流,回到車子裡,發了很久的呆。
突然就覺得無家可歸了。
就像八歲那年,她流落在街頭的時候,那樣茫然失落。
也不知發呆了多久,她突然被一個炸雷驚醒,這才啟動車子,漫無目的在大街上遊蕩。
不知不覺,便将車子開到了海邊。
她鬼使神差地下車,不打傘,落魄失魂地走在沙灘上,和着雨聲哭得撕心裂肺。
就在半月前,他還說,願意為她做那個顆墜入大海的流星,可是一轉眼,他就把她貶的一文不值。
他罵她是三婚女,還說她空有五官沒有内涵。
混蛋!
她把整顆心捧到他面前,讓他狠狠踐踏。
烏雲讓夜色越發漆暗,大海像一片無際的魔域。
海岸線處,遠遠走來一抹高大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