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沛川靜靜地看着晚翎換好鞋子。
見她剛才進來時,那副拘謹的樣子,他忍不住叮囑她。
“晚翎,以後不許胡思亂想,如果哪天你的沛川哥有女人了,定會第一時間告訴你,還要你幫我參謀,根本不需要你猜。
我一天沒有鄭重告訴你,都說明我依舊單身,你别畏手畏腳的,明白嗎?”
他隻是這樣說,其實他從沒想過,生命裡再多出一個女人來。
大概因為童年的心理陰影,他不願意走進婚姻,除非那個人是晚翎。
既然晚翎不喜歡他,那麼他單身一輩子,也挺好。
晚翎乖巧地點了點頭。
金沛川又牽起她的手,走進他為她準備的房間,“這裡面所有的東西,都是我布置的,你若不喜歡就再換新的。”
晚翎瞬間點頭,“我很喜歡。”
金沛川又寵溺地揉了揉她的頭,“快去洗澡吧。”
語罷,他便退出房間,并細心地關好房門。
晚翎身上早已濕透,冰涼涼的,便立刻去浴室洗熱水澡了。
當浴缸放滿水,她将整個身體全部泡進溫熱的水裡,冰冷的心漸漸回溫。
她趴在浴缸沿上發呆。
反反複複都在回憶,湛司域踹掉她時的樣子,他的每一個表情,說過的每一個字,她都在腦子裡細細地過了一遍。
終于意識到,他變化得太快,也太反常了。
一個人怎麼可以說愛就愛得歇斯底裡,可以為她做不要命的事情,而說不愛了,就一點情面都不留了。
他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瘾,故意在騙她?
可是,她已經送了他一頓散夥飯,沒理由再去找他問個清楚。
而且他本就是個反複無常的人,做什麼事都是風一陣雨一陣,有可能在感情上,也的确就是這樣說風是風說雨是雨的。
讓他不愛她,在她離開的時候他沒有一絲心痛,不正是她最初想要的嗎?
現在她所期望的事情,真的發生了,她應該歡喜才對。
畢竟,她給他承諾的會做出努力,也很像一張空頭支票。
因為她從來都沒有把握能夠說服宮慕深,她也從來不知道,一旦她與宮慕深以自由為目的談判,會不會瞬間就引發宮慕深的雷霆天火。
宮慕深冷靜還好,若是不冷靜,在她開口之時,就是她的末日,也将是湛司域的災難日。
所以,現在這樣很好。
湛司域不喜歡她了,他下定決心一腳踹開她,往後很可能再也不會想起她,就算想起她,也是将她定義為不堪的女人。
這樣的結局,于她來說可能痛苦,但于湛司域來說,是最好的。
所以漸漸的,晚翎便不糾結了。
她并不是個唯愛情至上的女人,她愛湛司域,也完全不是必須要得到他,她可以将他偷偷藏在心底。
那就這樣吧,再也不見了。
以後她會偷偷想念他,會在每年的陽春三月,悄悄在心裡祝福他。
想通這一切,她便沒有那麼痛苦了。
當水溫變涼的時候,她從浴缸裡走出來,搓了很多沐浴露,仔仔細細将身體清洗幹淨,就仿佛清洗掉所有的煩惱和不甘心。
然後她換好衣服,走出房間。
金沛川正在客廳裡等待。
看到她出來,他便将手裡的杯子遞給她,“趁熱喝了。”
“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