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宮慕深的名字,晚翎倏然坐直了身體,“沛川哥,我去接電話了。”
語罷,晚翎便迅速沖回房間,并緊緊地關好了反門。
生怕被金沛川看到聽到,她轉身又将房門反鎖了。
金沛川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久久地盯着她的房門發呆。
他有預感,電話便是那個男人打來的。
見晚翎緊張的樣子,他都能想見,那人平日在她面前,有多麼冷酷,或者說殘忍。
倘若那人真的如晚翎所說的,對她那麼好,她又怎麼會那麼怕他?
金沛川的心,一陣一陣地抽痛。
他努力那麼多年,以為終于可以将她從火海深坑裡救出來,讓她後半生都可以幸福快樂,卻原來,還是晚了一步。
他錯過了解救她的最好時間。
竟在他強大起來之前,她就把自己的一生都賣出去了。
晚翎在床邊坐下來,把手機端端正正地支好,這才按鍵接受視頻電話。
一瞬之間,宮慕深那張俊美禅漠的臉龐,在屏慕裡呈現出來。
他依舊穿着雪白的古紋禅服,像冷面俊雅的天神。
晚翎頓時感覺,他身上那種與生俱來的冷酷與尊貴之氣,穿透屏幕,撲面而來。
“宮先生。”她乖巧地打招呼。
“嗯,”宮慕深微微點頭,聲線也如他的古風禅服一樣,透着淡然意,“怎麼這麼久?”
晚翎不自然地摸了摸頭發,“剛剛在洗澡。”
宮慕深眼神微動,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
女孩的确剛洗過澡,臉蛋粉潤皙白,長發如瀑,還是記憶裡那副美好的樣子。
宮慕深的喉嚨微澀,壓抑着心裡的悸動,“麗城的事情,貝岚音都向我彙報了。”
晚翎微微僵住,她并不知道貝岚音向宮慕深彙報了什麼,所以她隻能沉默。
宮慕深道,“貝岚音說,湛尚廷對你有意,在酒會上邀請你跳舞,但被你拒絕了,于是他轉身攬了晚婷茹入懷。”
晚翎眨了眨墨玉似的亮眸,她明白貝岚音做這樣彙報的心态。
這兩件事終究會被宮慕深知道,貝岚音巧妙地把兩件事串連在一起向上彙報,遮了宮慕深的眼,便消了宮慕深可能生起的疑慮。
如此便将她們兩人都摘得清清楚楚了。
晚翎還是沉默。
她内心其實有些愧疚,因為她曾經想過要背叛與宮慕深的約定,還好,現在她被湛司域給推回來了,她又回到了原點。
宮慕深又道,“以湛尚廷尊貴的身份,他居然選擇一個安裝着人工機械心髒的心機女人。
說他不是因為被你拒絕而惱羞成怒,故意而為之,我也覺得說不通。
身為大湛門家主,他居然心兇如此狹窄,這倒是非常出乎我的意料。”
晚翎還是沉默,她沒辦法向他解釋。
宮慕深忽而直視着她的眼睛,問道,“湛尚廷可有難為你?”
晚翎搖頭,“沒有的。”
她快速解釋道,“宮先生,您不必思慮過多,大概湛尚廷的确突然覺得晚婷茹有趣,而不是針對我。”
“的确也有這種可能。”
宮慕深點頭道,“但你是要滅掉晚家的,晚婷茹現在是湛尚廷的女人,我怕你的事情會受到來自湛尚廷的阻礙。
如果在你與晚家交鋒的時候,湛尚廷出手,你記得向我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