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看到湛司域的時候,晚翎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這間宿舍隻有她一個人住,鑰匙在她的手裡,又高在十層樓,所以是沒有人能夠進得來,除非暴力破門。
所以晚翎在驚吓過後,又放松下來,還用力甩了甩頭。
她自言自語道,“不會的,不可能的,湛尚廷不可能進得來的,我隻是昨夜沒休息好,眼花了。”
如是自我安慰着,她将書包丢在床上,大搖大擺地從湛司域面前走過,進了浴室洗了澡換了睡衣才出來。
她本以為,洗了澡之後,腦子足夠清醒了,湛司域的幻像就也會消失不見了。
然而,當她從浴室走出來的時候,再看向那把椅子,湛司域居然還坐在那裡,非但坐在那裡,他還換了個姿勢。
原本他是端端正正地坐着的,現在是慵懶地倚在椅背上,還用一種略帶嘲諷的眼神看着她,仿佛在笑她是個白癡。
晚翎倏然頓步,定睛看了湛司域好一會兒,越看越像真人,越看越不像幻想出來的。
再說了,她好像對他也沒那麼深的好感吧,至于明晃晃的燈光下,幻想出他來嗎?
但她又的确不相信,他能夠進得來這間宿舍。
房門沒有被破壞過的痕迹,房間在十層樓,他總不可能是爬上來的吧?
就在她怔神的時候,聽到湛司域磁性暗啞的聲音,在安靜的房間裡生起,“還要看多久?”
“啊!”晚翎驚叫着向後退了一步,見鬼似的瞪着湛司域,“你怎麼進來的?”
湛司域漫不經心地指了指身後的窗子,“爬上來的。”
晚翎無言以對。
他果真是個瘋批,還是屬壁虎的瘋批。
繼而,晚翎氣憤無比。
她覺得湛尚廷對她超級不尊重,昨夜發那麼龌龊的視頻,說那麼下作的話,今夜又來爬她的窗。
這些事情,一樁樁一件件,全都是流氓所為,全都是挑戰她暴發底線的行為,她不能與他善罷甘休。
于是,她怒視着他,質問道,“你來做什麼?”
湛司域優雅地站起來,凝視着她的小臉,一步一步向她走近。
晚翎心裡懼怕他。
在千雲山,兩人初見時,得知他是麗城首富,她便内心恐懼,生怕他一怒将她碾成灰。
後來在他的死纏爛打下,她終于适應了他麗城首富的身份,不怕他了,甚至還對他生起了些許好感。
可現在,他突然又多了一個龍古集團掌權人的身份,這個身份可比麗城首富吓人多了。
所以,湛司域向前進,她就向後退,最後退到了牆根處,身體抵着牆面,再退無可退了。
好像為自己壯膽似的,她倏然攥起了小拳頭,怒呵道,“你别過來,你再過來我就不客氣了!”
湛司域卻沒聽她的話,直接走到她面前,雙臂撐在她身體兩側的牆上,還低眸款款地看着她的小臉。
兩人距離很近,近到他的鼻息和唇息都噴灑在她的臉上。
晚翎身體很僵硬,湛司域卻很閑适,就像在欣賞自己豢養的傲嬌倔強的小獸。
他問她,“為什麼拉黑我?”
晚翎也直直地回視着他,她看他的眼神,全部都是反抗罪惡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