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但不知為什麼,心裡不舒服。
蘇臻怔怔地看着晚翎,“此話當真?”
“自然當真,”晚翎點頭道,“我若沒有強大靠山,很難在麗城立足,隻是想借用二少夫人的位置,緩口氣而已。”
蘇臻擰起了細長的柳葉眉,“二少未婚妻這個身份還不夠你立足嗎?”
晚翎自然不能說出,是為了牽制湛司域,隻是淺笑道,“未婚妻自然不比正妻好用。”
蘇臻猶豫起來,“我怎麼相信你說的話,如果一年後你不肯離婚,我怎麼辦?”
晚翎自然不會簽什麼協議,以留人把柄。
所以她深意悠長地看着蘇臻道,“那就要看看湛夫人您,有沒有賭一把的勇氣了。”
“你!”蘇臻感覺被一隻巨手扼住了喉嚨,很難受,但又沒辦法拿開那隻手,于是她看向湛寒澍,“寒澍,她明顯是在要挾我們,你就準備妥協嗎?”
湛寒澍倒是一副榮辱不驚的樣子,他安慰地拍了拍蘇臻的肩膀,“媽,您不必為此事煩惱,這世上沒有我離不了的婚。”
這句話果然起到了安定乾坤的效果,蘇臻一下子就安靜了,她相信自己的兒子有能力掌控一切事物。
于是沉吟片刻,她對晚翎道,“你可要說話算話。”
晚翎輕笑,“自然。”
語罷,晚翎拉着湛夕葭坐在沙發上,将針灸包打開,在茶幾上平鋪開。
她說,“我今天為湛小姐施第一次針,三天後可見效果,第四日上午,我要拿到結婚證,才會施第二次針。”
任何事情,口頭的承諾都是虛無的,晚翎今天隻是給蘇臻母子三人吃一顆定心丸,要他們知道她真的有醫術在手。
蘇臻看着那一排排大大小小的銀針,心理很複雜,她并不知道該不該相信晚翎。
于是她轉頭看向湛寒澍,發現湛寒澍卻是一副笃定的神色,顯然他相信晚翎有這個本事。
湛寒澍的表情給了蘇臻信心,她輕聲道,“好。”
晚翎開始施針。
就像緊緊地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的稻草,湛夕葭的眼神緊緊地鎖着晚翎的手,每一針紮在她的身上,都好像涅盤了一次。
當晚翎施針結束的時候,湛夕葭激動得眸底绯滟一片,“晚翎,這樣就可以嗎?”
這也太簡單了,原本她還以為晚翎會給她開什麼昂貴的稀缺藥物,或者做大手術。
晚翎淡然地将銀針消毒,再一根一根收好,“一會你會覺得極渴,記得要及時喝水,每天至少五大杯。”
“好的。”湛夕葭用力地點頭。
湛寒澍一瞬不瞬地看着晚翎,原來她不毒舌,不狡詐算計,認真行醫救人的時候,是這樣恬靜美好的樣子。
他想到了她的母親,當年為他治病的畫面。
心裡湧動着說不清又形容不出的感情。
收好針包,晚翎站起來,“我先走了,三日後再見。”
湛寒澍也跟着站起來,“我送你。”
待離開園子,晚翎接到老夫人的電話,想要見她。
于是,兩人一起回到湛家莊園。
一進大廳,晚翎呼吸猛地一滞。
湛司域居然也在,從他黑眸中迸射出來的密集視線,直接網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