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他這樣回答她,“我隻是恰巧路過,看到這裡有個沒人看管的小孩子,所以就走過來看看。”
晚翎看了眼湛司域身後不遠處的私人飛機,她隻是淺淺地笑了笑,并沒有戳破他的謊言。
乘飛機的人怎麼可能是恰巧路過,飛在天上的人怎麼可能看到晚晴這隻小布點兒?
雖然他臨時找的借口很可笑,但她安靜地接受,這說明他此刻是冷靜的。
晚翎笑了笑,伸手接過了小團子。
懷裡突然空了,湛司域的心也跟着空蕩蕩的,他自欺欺人地問晚翎,“這個小孩,是你們江家的孩子嗎?”
晚翎搖了搖頭,“不是的,這是宮慕深的女兒。”
心裡早有答案,此刻再聽到晚翎親口告訴他,湛司域的心一下子就墜入了冰窖。
果然,他是個小醜,面前這一大一小兩個美好的女孩子,都是屬于宮慕深的,他所歡喜的美好的人兒,都是宮慕深家的。
再次自嘲地笑了笑,湛司域轉身便走,連句祝福都不願意對晚翎說。
因為她原本就很幸福,何必還需要他來祝福?
“巴巴!”
晚晴對着湛司域的背影大聲地呼喊着,小表情十分着急,生怕爸爸走掉了。
爸爸還生着病,不能走太遠的。
聽到小團子的呼喚,湛司域蓦然頓住腳步,心痛更濃了,眼底都跟着酸澀起來。
小團子奶聲奶氣的嗓音,每一聲都敲在他的心上。
他隻是停下了腳步,卻不敢回頭,因為怕晚翎看到他眼底的淚。
晚翎的眼底也有些酸澀。
雖然她沒有看到湛司域的正面,但隻是看一看背影,她都能感受到他身體裡散發出來的悲傷。
她無比心疼他。
但她也沒有什麼好辦法。
路是他自己選的,當初他為晚翎而放棄江晚甯,便注定今日他要背離她遠走,而且永遠都不可以回頭。
如是想着,晚翎狠心地對晚晴道,“晴晴,那不是爸爸,爸爸在家裡,那隻是一個與爸爸有有幾分相似的陌生叔叔而已。”
“哦......哦......”
晚晴眨動着大眼睛,疑惑地指了指湛司域的背影,嘴裡咿咿呀呀。
她在問媽媽,那真的不是爸爸嗎?
晚翎溫柔地道,“那真的不是爸爸。”
晚晴若有所思地放下了小手,然後安靜地貼伏進了晚翎的懷裡,甜甜地喊了一聲,“麻麻!”
湛司域始終也沒有回頭,當聽到晚晴喊晚翎媽媽的時候,他更加自嘲地低下了頭。
宮慕深的女兒都已經喊江晚甯媽媽了,而他也看得出,江晚甯已經非常适應這個角色了,這更加襯出他,來到這裡是個小醜行為。
默了默,湛司域大步向前走去。
洪森長長地舒了口氣,緊緊地跟上了湛司域的腳步,還好,雖然來時驚心動魄,好在什麼瘋狂的事情都沒有發生。
就這樣吧,湛先生和江晚甯到此為止,一别兩寬,各自安好。
洪森才這樣想,卻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個,帶着幾分禅意,卻又冷透人骨子的男音,“龍夙先生,既然來了,不進來喝杯喜酒嗎?”
是,宮慕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