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湛司域,晚翎兇口沒來由地升起一團雲絮,堵得難受。
這個陰魂不散的魔鬼!
她瞪他一眼,不與理會,低頭繼續看手機。
他今日穿了黑色休閑套裝,搭配白色休閑鞋,墨黑蒼勁的短發,天然的小麥色肌膚,看起來清爽幹淨又健康活力。
這與坐在輪椅上,或是一身黑西裝的模樣,差别很大,唯一不變的是眼神裡的尊霸之氣。
今日這副形象,很像那些運動類雜志上的陽光男模,但那些模特的姿容都要遜色于他。
晚翎雖然隻看了他一眼,但也有被帥到。
不論她怎麼厭惡他,都不得不承認,他是人中龍。
湛司域雙手插在褲袋裡,背着陽光,在地闆上投射下一道長長的影子。
他安靜地看了女孩幾秒,她的漠視讓他有些不可思議。
真的好奇,她是怎麼做到,昨夜把他從三樓推下去,而今日又若無其事的?
一個字形容她:狠!
換作普通女孩,就是從這個高度丢隻貓下去,怕是也要吓得心肝顫抖,可她......
“咳!”他故意清了清嗓子。
然而她依舊視而不見。
他壓抑着怒火走過去,坐在她對面的椅子上,長腿一伸,将腳搭在了她面前的床沿上。
眼下突然多了一隻大腳,晚翎的目光凜了凜,轉個方向繼續看手機,讓他隻能看到她的側顔。
大白天的他居然還敢爬窗潛進湛寒澍的住所,就不信他還敢再有更瘋狂的舉動。
湛司域被她的模樣氣笑了,擡起另一條腿将兩腿、交疊起來,姿态又懶痞又強盜。
“晚翎,”他說,“要不要我幫忙?”
“多謝美意,不需要。”
“以目前的情形來看,你若是從湛家走出去,到了大街上可能會被打死。”
“我在我未婚夫家住着挺好的,暫時不打算出去。”
湛司域突然想起昨夜栗靜恩的話,目光冷卻下來,倏而坐直身體,“離開湛家。”
他很嚴肅,晚翎不由得頓了頓,轉頭看他,“為什麼?”
湛司域自然不能說出栗靜恩,于是強勢地捏住她的下巴,一字一字道,“因為我看你在湛家礙眼!”
晚翎用力推開他,“我在這裡與你何幹?”
湛司域忽而目光如炬,“我看上的女人,每夜住在别的男人家裡,你當我很好說話?”
晚翎氣得半天都沒有說出話來,他這個人太過霸道,當初明明是他嫌棄她,冷落她,最後還休了她,現在他卻糾纏不休。
她是個活生生的人,他卻想丢就丢,想要就要,而且還明确表示将來膩了還會再丢掉。
強盜邏輯!
她深深呼吸,将怒火強壓入心底,忽而嫣然如花地笑了,“湛先生,你滾不滾?”
看着油鹽不進的女人,湛司域站起來,俯身捏起她的下巴,俊臉靠近她,近到唇息和鼻息都吹拂到她的臉上。
他說,“真要這麼倔?”
晚翎莞爾,“滾!”
湛司域突然氣結,甩開了她的下巴,“不知好歹的女人!”
晚翎不理會他,直接對着門外喊,“小月,幫我倒杯水來!”
很快,敲門聲響起,湛司域看了眼門闆,縱身從陽台上跳了下去。
這個高度對他來說沒有難度,雙腳穩穩地落在了草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