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對不起啊,小心心,一切都是為了救你,請原諒我的胡言亂語。
等你出來後再自求多福吧。
熱鬧的小包廂裡,此刻安靜的連一根針掉地上都能聽見。
霍栩神色不變的用手指一下一下的敲擊着桌上的牌,看起來深不可測,隻有他自己知道内心已經翻起了滔天巨浪。
姜傾心确實可能沒放下自己,畢竟她之前愛自己愛的連自尊都不要了,怎麼可能說放下就放下了。
原來是心靈太脆弱了。
有句話怎麼說的,愛的越深才會越痛。
不過,這女人招蜂引蝶的本事确實讓他很不痛快。
“你走吧,我考慮考慮。”
等了仿佛一個世紀那麼漫長,霍栩金口終于緩緩開了。
“要考慮多久,傾傾已經關了八個小時了。”
“八個小時很長嗎,就她矜貴?”霍栩重新拿起牌,“你再不出去,說不定她會被關到八十歲。”
林繁玥眼睛一亮,好像從他話裡聽到了一絲希望。
于是也心甘情願的出去了。
門關上後,季子淵用花式手法将手裡的牌漂亮的洗了一遍,饒有興味道:“真要去救?”
霍栩端着茶杯抿了一口,不言不語。
宋榕時忍不住道:“要我說,剛才那女人一副鬼精靈的樣子,她說的話未必是真的。”
“那你說說,她哪句話是假的?”霍栩眼神微眯,有不悅的光露出來。
宋榕時莫名感覺到一股寒意,他有點語塞,難道讓他說人家可能根本沒喜歡你,或者說你老婆很有可能喜歡上别人了。
那都不是讨打的話嗎。
“真的上心了?”季子淵笑問。
“想多了。”霍栩端着茶杯淡淡的喝了口,“隻不過畢竟還是名義上的老婆,鬧得太難看我也沒面子。”
“那我們在港灣多玩兩天你再回去救她也不遲,反正關不死的,正好我們兄弟很久沒聚到一起了。”宋榕時坐到空座上,“子淵,發牌。”
“好。”季子淵不動聲色的瞥了霍栩一眼。
大約半小時後。
霍栩扔了牌,打了個哈欠,“我累了,不玩了。”
“不是說要打通宵嗎?”宋榕時一愣。
“我突然想起我在桐城還有樁緊急官司沒處理,下次再聚吧。”霍栩拿上外套起身。
宋榕時嘴角狠狠抽了抽,難以置信,“大哥,您一個電話,我們這才放了手裡的事來港灣見面,這才呆一塊不到一天,你就要走了,玩我們嗎。”
“都說了緊急事情,理解理解。”季子淵起身笑眯眯的拍了拍宋榕時肩膀,對霍栩說:“改天有空來桐城看看你的小妻子。”
“呵,到時候還不知道是不是。”霍栩薄唇勾了勾,徑自離開了。
宋榕時揉了揉眼睛,以為自己眼花了,剛才怎麼從霍栩身上看到了一股子傲嬌的味道呢,“他該不會真對那個女人上心了吧。”
“想想,剛才那個女人出去後,老霍赢過一把牌嗎?”季子淵提醒。
宋榕時豁然一醒,平時他們想要赢霍栩一把都很難,因為他太精明了,可剛才他好像全程都心不在焉。
————
酒店大門口。
林繁玥琢磨着要不一直在這等到天亮算了。
剛坐下不到半小時,她忽然看到霍栩穿着風衣從電梯裡走出來,身後還帶着助理,助理拖着行李箱。
“霍律師,您......您就考慮好了?”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她還以為最快也得天亮。
“手氣不好,早點回桐城。”霍栩面無表情的上車。
林繁玥樂的差點要尖叫起來,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霍栩要是對姜傾心沒意思,打死她都不信,姜傾心那個小傻子,一點都沒瞧出來。
到桐城後,霍栩直奔警局。
不到二十分鐘,辦理好相關手續後,林繁玥就看到一個女警扶着姜傾心走了出來。
才不過短短十多個小時的時間,姜傾心渾身濕漉漉的,走路一瘸一拐,頭發淩亂不堪。
一張原本漂亮的臉蛋此刻紅腫不堪,傷痕累累,還有很多被撓過的指甲印,連皮都被撓了起來。
霍栩站在那,一雙幽深的瞳孔裡面戾氣翻湧。
這個該死的蠢女人為什麼一定都不會保護自己,每次離開她都是弄得傷痕累累。
“天啊,她怎麼變成這樣了,你們是動用私刑了嗎。”林繁玥尖叫了聲,連忙過去扶住她,但姜傾心比她想象中的更無力,她幾乎扶不住。
一隻大手伸過來,直接将姜傾心打橫抱起。
那股熟悉的男性冷冽氣息讓姜傾心拼命的睜開紅腫的眼睛,她看清楚霍栩那張英俊的面龐在燈下被陰霾籠罩,可是此時此刻,她一點也不害怕,還莫名感到一陣的溫暖。
尤其是他的兇膛想炭火一樣,讓她仿佛找到了避風港。
隻是為什麼是他來救自己,每次都是。
她真的不想再欠他了。
可是她現在好累、也好痛,隻想靜靜的這樣靠着他。
懷裡的女人像個小貓一樣渾身冰冷的縮在他懷裡,霍栩已經很久很久沒見到她這樣脆弱過了。
他的女人,他的妻子,竟然被人這樣踐踏、傷害。
“是誰幹的?”他森寒的眸子定在一個女工作人員身上。
女工作人員冷不丁打了個寒顫,“是被牢房裡的犯人,不關我們的事。”
聞言,霍栩冷笑:“你們好像沒搞清楚,我的當事人現在隻是配合你們來接受調查,她并沒有被定罪,還不是犯人。
在這段期間,你們應當保證的人生安危,但顯然沒有,我奉勸你們給我一個交代,否則我作為被害人的律師,會找法院起訴你們這一片的負責人。”
女工作人員吓壞了,她聽說這個律師是整個華城的神話,幾乎沒有他不敢告的人。
“你......你放心,我會找我們上級反應,但凡毆打過姜小姐的犯人都會嚴懲。”
“我需要看到嚴懲的結果。”
霍栩說完抱着姜傾心轉身離開,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