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潇潇抿唇,有時候真的覺得季子淵這個人病态了。
“對别人好點吧。”
甯潇潇忽然說,“在你看來,你看輕那些女人,你覺得她們出賣自己的身體,輕賤她們,可是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無奈,你身份顯赫,衣食無憂,要什麼有什麼,不明白底層人的感受,她們也隻是想要生活過的好一點。”
“你竟然為她們說話。”季子淵感到不可思議。
甯潇潇輕歎,“有人一擲千金,也有人想要讀個書都難,有人可以一天換一套别墅,也有人一家四五口擠在一個五六十平方的貸款房裡,一邊要養小孩,一邊要掙生活費,誰不想生來自愛,她們也隻不過是想通過自己的身體走捷徑而已。”
前面的話季子淵是贊成的,至于後面......。
他點了根煙,不以為然,“所以上帝為什麼要安排人有手有腳,照你這麼說,那些想走捷徑的女人隻要安排一個紫宮就可以了。”
“沒手沒腳,你們男人在床上會喜歡?”甯潇潇面露嘲弄,“家花都滿足不了你們,因為外面的野花花樣多,再說,沒有你們這些男人的市場需求,這些女人會想用這種辦法掙錢,一個巴掌拍不響,你們男人是當了表子還要求别人幹淨,季子淵,我最不喜歡的就是你這點。”
季子淵心髒一陣抽疼,他狠狠的吸了口煙,“可是有些女人已經衣食無憂了,甚至可以說一輩子不缺吃喝了,可還是不滿足,那你要怎麼說。”
“你在說湯沁?”
甯潇潇挑眉,“那你得怪誰,把她心裡那頭貪婪的怪獸放了出來。”
季子淵喉嚨一噎。
“你天天喂她吃肉,她早晚得吃膩,還不得嚷着要吃海鮮,然後海鮮你也不停得塞,然後現在海鮮也吃膩了......。”甯潇潇忽的一笑,“其實說到底,還是你小氣。”
“我小氣?”季子淵瞪眼,像聽到笑話一樣,“為了她那點血,我給了她多少錢。”
甯潇潇:“血從市場上來說其實并不貴,貴的是你有多需要她的血,或者說,在你心裡,你媽值多少錢,她的血就值多少,湯沁其實很清楚,當你哪天不需要她血的時候,她就一文不值了,所以你也别太小氣了,做人豁達點。”
季子淵聽了,轉頭,深深的看了一眼身邊的女人,她比自己矮一個頭。
頭頂的射燈投射在她半張小臉上,清冷淡然,沉靜如水。
他心髒怦的跳動起來。
這個女人,永遠都看的這麼透。
“從來沒有人跟我說過這種話,做人要豁達。”季子淵低聲說。
“我覺得你這個人主要還是不夠豁達,你想要的太多,太貪心。”甯潇潇說,“就像之前你逼我跟你在一起,明明是你逼我的,卻怪我在床上像死魚一樣,我在床上變得熱情如火,你又覺得我太賤,你什麼都想要,卻從來不會去體諒别人,這是我最反感的地方。”
“......”
手裡的煙許久沒吸了。
煙灰落在西褲上,季子淵才恍然回神,“抱歉。”
“沒什麼好抱歉的,我先回包廂了,你别再跟着我了,真的。”
甯潇潇認真的盯着他說,“你答應過我的,不再做糾纏。”
季子淵呼吸一滞,黑眸深處閃爍着深深的苦澀,“潇潇,你跟我聊了這麼久,我挺開心的,從來沒有人跟我說過這些。”
“那是因為大家都怕你,連你父母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