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個父親發了話。
第二天,殡儀館給陸筠言舉辦了儀式,火化了。
姜傾心還是看了最後一眼,就很觸目驚心,但她并沒有感到害怕,她隻是很難過,她從小叫到大的筠言哥哥,就那麼走了。
人的生命為什麼那麼脆弱呢。
送走陸筠言後,她連着三天沒去公司,她哪都沒去,像個烏龜一樣把自己縮在殼裡。
直到第四天,忽然接到一個陌生來電,“小舅媽嗎,我是司徒月。”
“司徒小姐......。”姜傾心有些不知所措,她以為司徒月是來找自己麻煩的。
“我想跟你見一面,你不要告訴任何人。”司徒月低聲說。
姜傾心怔了怔,她本能的有些防備起來,但聽到司徒月說的地方在市中心地方時,便又打消了這個懷疑。
很快,她開車去了約定的咖啡廳包廂裡。
司徒月坐在咖啡桌上,邊上放着墨鏡、帽子,甚至還剪了個短發,畫了一個濃豔的妝,讓她差點沒認出來。
“你......找我有什麼事嗎?”姜傾心落座到她對面,一直以來司徒月在她印象裡是一個很沉默的女人,但她能感覺得出司徒月這個人不是個小人,至少她知道自己和陸筠言的過往,卻也沒嫉妒過,甚至梁筱英常常在背後說自己壞話,她也沒參與。
“你看這個。”
司徒月把自己手機遞過去。
姜傾心打開一看,裡面有張截圖,是一條未發出去的短信:當心......。
看得出來短信還沒寫完,因為屏幕下面還有一排正在輸的字母,有JKL5,這四個字。
而這條短信的收件人是自己。
“這是筠言手機裡最後的畫面,是事發後,警察在草叢裡撿到的,他們不知道手機的密碼,到我手裡後,我打開了手機,解鎖後,屏幕就是這個畫面。”
司徒月複雜的望着她,“我猜,筠言是出事的時候,他可能意識到了什麼,又或者發現自己可能不行了,想給你發信息做最後警示,但車子起火,來不及了,就把手機丢出窗外。”
姜傾心長長的羽睫顫抖起來。
所以,陸筠言臨死之前的最後一段時間,都在想着提醒她?
“為什麼是截圖?”她忽然問,“你可以把他手機給我看看嗎。”
司徒月意味深長的說:“手機事後交給警察了,陸家、梁家的人都有看,但我是第一個看的,看到後,我把那條短信草稿截屏發我手機裡,然後從他手機裡删除了。”
姜傾心愣了愣。
司徒月皺眉,“你有沒有想過筠言最後一刻為什麼要發這個短信給你,甚至都不是交代遺言,他讓你小心什麼,或者說他昨天找你是因為什麼事?”
“我不知道。”
姜傾心怕她多想,急忙解釋,“我跟筠言從婚禮上見了那次面後就沒聯系過,那天他突然聯系我時,我也很驚訝,不過維禛說了,可能是因為我們前一天吵架,筠言是要來勸和。”
她說完後,看着截圖的那塊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