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季推拒回去,“這金子我可不敢收,三位還是快些進去候着吧。”
見馮公公不收金元寶,張宏業的心裡咯噔一下,看來今天有些不妙,卻也隻能硬着頭皮進了禦書房。
三人在禦書房候了好一會兒,卻不見慶元帝來,禦書房連個人都沒有,馮公公也不知道去哪了,沒人問,三人也隻能耐着性子候着。
忽然一陣寒氣襲來,禦書房内溫度直線下降。
祝如林打了個哆嗦,“張尚書、陳右丞,你們有沒有感覺到這屋子裡突然變冷了。”
張宏業轉身見東邊的窗戶不知道什麼時候開了,走上前去關住,“如今還是寒冬,風把窗戶吹開灌進來,自然冷。”
然而待他回頭,卻看見一個紅衣女子披頭散發倒挂在空中,兩隻黑洞洞的眼睛直直望着他,距離他的臉不過一尺的距離。
張宏業汗毛倒豎,從沒尖叫過的他發出了人生中的第一聲尖叫,“有......有鬼!”
“大白天的,你說什麼胡話,這裡是禦書房,怎麼會有......鬼!”陳知放還沒說完,屋子便全黑了,接着他就看到了紅衣女鬼。
“怎麼回事,方才我們進來的時候分明是早上,現下連午時都不到,怎麼會黑成這樣?”祝如林摸索着想找個燭火,卻摸到了一截冰涼的手腕,慌忙縮回手,“剛才那是什麼東西?”
“三個畜生,還我命來!”紅衣女鬼血淚汩汩地往外湧,整個禦書房竟成了一片血海。
三個人爬柱子的爬柱子,上桌子的上桌子,拼命躲着那上漲的血海。
這紅衣女子不是旁的鬼,正是肖月。
姜如山從姜晚晚口中得知,江淮之葫蘆裡的鬼就是肖自生的妹妹——肖月,就和姜老爺子商量,借着靈雲大師徒弟的身份,演這一出戲。
楚硯南太小不合适,江淮之異于常人又冰山臉,隻有胡韫一身道袍,像模像樣。
于是胡韫就跟着姜如山進了宮,隻要有胡韫在,慶元帝就算看不見肖月,也會深信不疑。
皇宮龍氣盤旋,江淮之給肖月上了層保護罩,才使她能在禦書房來去自如。
“你......你是什麼東西?我們不認識你,冤有頭債有主,你找錯人了!快走開!”祝如林蒙住眼睛,在桌子上瑟瑟發抖。
“五年前,黃州鑼鼓巷,七月二十日子時,你們侵犯了一名十二歲的少女,還将她打死了,好好睜開你們的狗眼看清楚,我到底是誰?”肖月變回了本來面目。
陳知放一下從柱子上掉下來,拼命往後退,“是你!不,不可能,你已經死了!是婁知州,他撺掇我們攔住你的,我們又喝了酒,一時失手,根本不是故意的,你去找婁愛民,别來找我們......”
“對,都是婁愛民的錯,不對,婁愛民已經死了,你就别來找我們了,姑奶奶!”祝如林帽子都掉在地上了,卻不敢彎腰去撿。
“是啊,他死了,你們知道他怎麼死的嗎?活活被我吃了,連皮帶肉一起吃了個精光,就是味道不咋樣,有些可惜,不知道你們的味道是不是也像婁愛民一樣,讓人覺得惡心。”肖月把玩着手指,明明是漫不經心的表情,卻把三人吓得屁滾尿流,“先從誰吃起比較好呢?你......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