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戰局,愁雲便爬上了中郎将的臉,“燕國自和南疆交戰以來,就未打過一次勝仗,這三個月足足失守了五座城池,南疆軍現已經打到了中州,楚将軍率軍由原本鎮守的鹿州,不得已退守到了蜀州。”
“麒麟軍旗下的三隊分軍,蒼狼軍鎮守祺州,黑豹軍鎮守吉州,白虎軍鎮守黃州,如今火已經燒到了眉毛上,皆因這些地方都是燕國的最後一道防線,若是失守了,南疆就會一路北上,直搗燕國腹地!”
中郎将歎了口氣,“楚将軍已經做了破釜沉舟的準備,軍中的将士們皆寫了家書,準備寄給家裡,哪怕隻剩一兵一卒,也要血戰到底。”
他看向楚夫人,臉上閃過一絲痛色,“楚将軍,他也......寫了家書,還沒寄出去。”
林婉心中頓痛,若是她晚來一些,是不是就見不到齊甯了。
姜晚晚雖然沒見過軍中将士的家書,可也知道家書是何意,楚爹爹,是做了必死的準備嗎?
她微驚後,小嘴緊抿着,一股從未有過的恨意驟然而起。
腦中湧現出一股念頭,南疆的人,都該死!
胡韫袖中的羅盤忽然晃動了兩下,他呼吸一滞,看向姜晚晚,她周身的氣息如黑沉沉的天,随時都可能有暴雨傾瀉而下。
“晚晚,你身上有隻小蟲子,胡伯伯給你摘掉了。”胡韫不知何時撚了隻甲殼蟲,在姜晚晚眼前晃了晃。
姜晚晚似猛然清醒過來,戾氣盡褪,黑白分明的瞳仁中隻剩天真,從胡韫手中接過蹬着腿的甲殼蟲,放在了地上,“咦?小蟲蟲,你是何時爬到晚晚身上來的?快快回家去吧。”
甲殼蟲扇扇翅膀,對着姜晚晚轉了個圈,晃晃悠悠飛走了。
胡韫收回目光,晚晚的情況目前還不穩定,若是洩露了身份,對她隻能是有害而無益。
“方才我看了蒼狼軍中蠱将士們的情況,雖然所中的蠱種類繁多,但都是些不怎麼能排得上号的毒蠱,這種蠱制作起來方法簡單,成本也低,數量才會如此龐大,對付起來倒也簡單。”現場的氣氛因為中郎将的話低沉了幾秒,被姜老爺子打破了。
“但将士們都是普通人,所以南疆使的這些蠱蟲殺傷力不容小觑,真正厲害的是上等蠱蟲,這些蠱蟲煉制起來非常不容易,不過南疆也不舍得輕易拿出來。”
“神醫,不隻是蠱蟲,南疆的戰術也極其詭異,若是單從數量上來說,麒麟軍比南疆整個國的人都多,可南疆那些士兵神出鬼沒,咱們的士兵日夜盯着,他們還能混進軍營,隻用十幾二十人,就能把成千上萬的士兵撂倒,若是刀槍,還能與之相搏,可蠱毒,實在是招架不住啊。”
中郎将越說眉頭皺得越緊。
“看來南疆派來的人裡面,不僅有蠱師,還有巫師。”姜老爺子聽中郎将這樣一說,就明白了。
中郎将對巫師卻了解不多,便問道,“何為巫師?”
“南疆令人聞風喪膽的可不隻毒蠱,還有巫術,大家隻知道南疆的毒蠱異常厲害,卻不知這巫術才是南疆的底牌,蠱術隻是巫術的一個衍生分支。”姜老爺子解釋道。
“巫術在上古時期便存在了,如今南疆的巫術,雖有所退化,但一點兒都不弱,例如能夠讓人死而複生的還魂術,将無形化有形,憑空造人的造人術,燕國曾出現的,在寫着生辰八字的小布人上紮針的咒術,也屬于巫術。”
姜老爺子說完,又問道,“中郎将,南疆來的士兵中,可有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