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亭:“弒君是株連九族的大罪。”
許清:“又不是明目張膽地殺,洩憤這種事情還分場合嗎?那是頭腦發熱人一衝動不管不顧就直接動手了,誰管得了那麼多!你自己想啊,你要是殺人孩子,人家爹媽不得找你算賬,這能忍嗎,肯定忍不了的!怎麼找你算賬,把你殺了有什麼大不了,人家肯定是想把你孩子殺了讓你也感受一下什麼叫切膚之痛!”
許清越想越覺得自己有道理:“嘖,不行,你去一趟京城吧,早點把暉兒接回來。實在不行就跟司徒驍攤牌,反正暉兒也不是司徒瀾生的,司徒瀾現在名聲都遺臭萬年了,不是暉兒親娘對暉兒來說是件好事,以後暉兒在史記上還能少一個污點!”
李長亭沉默,表情猶豫。
許清接著道:“你自己說的啊,暉兒的娘是誰都無關緊要,重要的是他是先皇的兒子就成,我們不能因為司徒瀾作妖就把暉兒給連累了!暉兒多無辜啊!現在司徒瀾可是逃到敵國去了,誰知道以後她會不會弄出什麼麼蛾子,到時候連累暉兒被大家跟著一起罵,孩子還這麼小,現在不澄清,以後想澄清別人可能都不信了。”
李長亭嘆息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想把暉兒和司徒瀾摘幹淨,以後司徒瀾做什麼都跟暉兒沒關系。其實將暉兒的身世公之於眾也沒什麼,除了暉兒跟司徒家沒有血緣關系這一點,別的都變不了。”
“但暉兒如果跟司徒家沒有血緣關系,那就意味著,司徒驍會成為暉兒以後最大的敵人,暉兒還是死。”
許清愣了愣,有點明白李長亭的意思了,他們之前願意把暉兒送去京城做什麼傀儡皇帝,不就是因為司徒驍看在這點血脈的份上,願意扶持暉兒上位,哪怕萬一將來暉兒做不成皇帝了,司徒驍也不會殺了暉兒,會放暉兒一條生路。
可一旦暉兒不是他親外甥,那暉兒對他來說就是一個純粹的可以隨意擺弄的傀儡了。
許清深深地嘆了口氣:“橫豎都是死,你說怎麼辦?”
李長亭:“在這兒說再多也是沒用,我明天去一趟京城,探一探情況,見機行事吧。”
許清點頭:“也好。”
李長亭輕輕摸著她已經鼓得像個氣球的肚子,安慰道:“別擔心,沒有什麼事情是你相公解決不了的。”
許清:“我相信你能解決,可任何事情解決它總有個代價,說心裡話,如果代價太高,我寧願就算了,能司徒驍鬥,多難啊,我們就算鬥贏了,付出去的東西肯定也很大。”
李長亭:“問題是這不是我們能單方面決定的,有時候刀架到脖子上了,容不得我們不反抗,躲是躲不過去的。”
許清嘆了口氣:“暉兒的年紀太小了,要是能大點就好了,大一點還能跟他說清楚怎麼回事,他現在這麼小,跟他說什麼都不懂,也不懂怎麼保護自己。”
李長亭眼神閃了一下,安撫地拍拍許清的後背,沒說什麼。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李長亭就背著包袱去京城了。
許清也沒心情做什麼糕點,讓郝味隨便整點東西賣吧,反正家裡肉菜都多得是。
顧明月拿著抹布擦桌椅,見炕上發呆的許清,疑惑地問:“發生什麼事了,怎麼唉聲嘆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