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天色蒼蒼,月影照不透古寨全貌,薄霧彌漫的夜裡,一輛黑色林肯車穩穩的停在一家飯店門口。
許浩推着顧澤川的輪椅行至在飯店走廊。
牆上昏黃燈光照在男人冷冽的臉上,他濃眉輕蹙,眼眸滲透出一股戾氣。
當他推開飯店包間的門時,赫然看到蕭逸赤紅着臉,兩隻手緊抱着少女。
顧澤川起初隻是知道宋晴禮跟蕭逸一起吃飯,生氣她和别的男人私下見面,可見了面才知道,何止是吃飯這般簡單,兩個人就差滾在一起了。
他雙眸如火山般噴發,咬肌鼓動。
“蕭逸!”顧澤川赫然從輪椅上站起來,直接拎起紅酒瓶子砸在蕭逸頭上,男人拎起他的領子,一手鐵拳将人揍的半暈。
宋晴禮掙脫開,立馬站起來,她心中後怕極了,方才蘇琴琴給蕭逸敬酒之後,就借着上廁所的名義出去了,不僅出去還反鎖了門。
當她察覺事情不妙的時候,蕭逸已經難受的開始扯着衣領,雖然那時她知道可能是中了藥,但她不敢靠近,隻好拿出手機打電話給李真。
誰知,李真電話打不通,宋晴禮一下就想到顧澤川說要來接她的事情,她也顧不上難堪立馬給顧澤川打了電話。
她并沒有說詳細,隻說了和蕭逸吃飯等字眼。
顧澤川聽到她在和蕭逸吃飯的時候,立馬叫許浩開車速度快些。
宋晴禮緩過勁來,立馬抱住顧澤川的拳頭,她要是再不阻止,蕭逸怕是要被打死了。
“别打了,别打了,他被人陷害的,快打120。”少女說話的時候完全沒察覺到男人的黑眸裡的洶湧,因為背着光,她看不清男人那嗜血般的眸子。
顧澤川五指攥的咯咯響,男人看到少女脖子上有塊泛紅的地方,心口怒火簡直竄雲霄。
“救他?老子現在要弄死他!”
“顧澤川,你冷靜一點。”宋晴禮抱着男人的胳膊,卻被他的氣力弄的踉跄兩步,見着顧澤川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她也顧不上安全,直接整個身子擋在已經暈倒在沙發上的蕭逸身前。
少女緊閉着眼,她能夠感受到拳風帶起她的額間秀發,但拳頭始終沒有落下,待她睜開眼的時候,男人的拳頭就停在眼前。
顧澤川猩紅的眸子裡隻有她一個人,那種悲憤的眼神,宋晴禮這輩子都很難忘記。
少女有些害怕他還會揮拳去打蕭逸,她主動握住男人的手,急迫的想要他冷靜下來,眼眸中甚至生出些許生理性的眼淚。
“宋晴禮,我不會痛的嗎?”
“這件事,我也沒有料到,真的是誤會。”
“我如果不到呢,這件事還會誤會嗎?會不會是意外?”
宋晴禮眼角泛紅,杏臉上兩行清淚,她不知道怎麼解釋,隻能用懇求的眼神看着顧澤川。
站在門口的許浩吓得縮了脖子,他看到窗戶外面有個反光的點,立馬警覺起來;他飛速關上包間的門,然後朝着飯店門口走出,他腳程很快,像是有什麼來不及的事情。
出了飯店之後,他沿着飯店牆壁順着往後面走,腳步很輕,步步踩到草上,不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響。
在飯店的後面,一堆雜草叢生的地方,赫然藏着一個舉着‘長槍‘,是正在拍攝八卦的狗仔。
借着飯店的微光,能夠按到狗仔趴在草叢裡,欣喜的嘴角一直勾着,摁快門的手都不曾停下過。
許浩一腳踩在他背上,冷聲道:“拍夠了嗎?”
狗仔一愣,手裡的家夥事都掉了,許浩一把撿起那有些重量的‘長槍‘,然後一揮手,直接将狗仔敲暈了。
“沒收了。”許浩拿着長槍似的攝像頭從飯店後面走出來,迎面跑來一個頭發淩亂的女人,身上沾滿了泥土,雙腳還不曾穿鞋。
許浩還以為是哪裡來的女瘋子,誰知下一秒,女瘋子直接用兩隻髒兮兮的手抓住男人的手臂:“二少救下晴禮了嗎?”
這聲音!
李真?
許浩上下打量了數次,怎麼也不敢相信眼前這個狼狽不堪的女人竟然是那精緻女強人,雷厲風行的李真!
“說話啊,二少救下晴禮沒有?”李真将散亂在前額的頭發往後一掃,漏出整張臉來,亮晶晶的眼睛非常有辨識度,她臉上還有兩道指甲印,還冒着血珠,一看就知道和人打架了。
許浩一下就緊張起來:“你和誰打架了?”
“你廢話怎麼這麼多?我……算了,我自己去看。”李真說着就往飯店裡面走,許浩立馬拽住她的手:“二少和夫人在裡面呢,你就别去了。”
李真松了一口氣,懸了半天的心終于放下來,她嗔怪的看了許浩一眼:“看什麼看,平時拍戲的時候天天見你在旁邊,今天出了事你就不在,廢物。”
“欸,我今天去接二少了,誰知道剛離開一會兒你們這就出事了。”許浩跟着女人一路走,他知她要去民宿洗漱,就想着去了解一下情況。
畢竟,今日發生的事情有些過于奇怪,顯然就是有人設下陷阱,竟然敢殘害二少的人,那就是不知天高地厚。
這頭,飯店包間裡,滿桌的佳肴全被顧澤川踢翻了,宋晴禮站在一旁,一點也沒傷到,她啜泣的聲音斷斷續續,男人盡可能的平息怒火,他一隻手擒住少女兩隻細腕拽着往外走。
他鮮少會這般沖動,人前從來都是坐着輪椅,現在因為這個養不親的小白眼狼,幾次三番暴露自己的軟肋。
顧澤川将人拽上車,他的手依舊不肯松,不但不松反倒越攥越緊;宋晴禮倒吸一口氣,她嬌歎一聲:“顧澤川,疼~”
男人側目看着她,那眼神,既冷冽又溫潤:“我有多疼,你現在就有多疼。”
他說他心痛,看到她和别的男人待在一出就心絞痛,話畢,他又加重了力道,少女不受力,整張臉都扭曲在一起,眼淚像是不要錢一樣往下砸。
掙紮中,少女整個人朝着顧澤川撲過去,說實在話她本意不是為了撒嬌,她撲過去是想咬他的手,但奈何力量懸殊,手腕疼的她直不起腰。
她躺在男人腿上,狐狸眼角泛着紅,眸子裡星光點點,小臉煞白,哼哼唧唧的求饒:“松開好不好?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