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蕭驚寒的眼神在衆人身上來回巡視,看到了段薇臉上的複雜,還有蔺槐安和蔺秀之眼神裡的刻意,又低頭看向杭清。
他冷聲處置,“你身為本王府中統領,誤闖此處,險些毀了女眷名聲,本王必将你重罰,你自行回府領二十杖責,貶為領隊,即日起入軍營操練。”
“是,屬下領罰。”
杭清起身告退,身姿挺拔,行伍之人的硬朗令不少女眷側目。
榮家姑娘和何禦史夫人趕來瞧熱鬧,雖來晚了,見着杭清卻奇怪,“這般姿态的将領,怎麼行事這般魯莽。”
何禦史夫人:“軍中漢子,總是粗疏一些的,幸好沒傷着那位小姐的清名,咱們也走遠些吧。”
雖然愛瞧熱鬧,可也不是什麼熱鬧都能瞧的,這個熱鬧把宋錦承都給惹火了,再瞧下去,怕是要招災。
這段家和蔺氏,更不是什麼吃醋的,隻恐還有龃龉,她們還是先走為好。
宋錦承這番安排下去,男賓回了趣書閣,女眷也都離開了,段薇不知被嬷嬷們請到了哪裡去,阮知意拿來了披風和團扇,帶着宋雅筠出來之後去了她的院子。
随後,宋錦承派人來将假山裡的男人給拖走了。
一場熱鬧結束,慕晚吟也剛剛趕到宋雅筠的院落。
她一看到宋雅筠,她眼中的淚便落了下來,慕晚吟上前抱住她,“雅筠别哭,我在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這……”
她看到宋雅筠身上的裙子破損,雪白的頸脖處還有劃傷,立刻滿眼怒火,“誰欺負你了?”
她要殺了那人!
竟敢欺負雅筠!
“杭清……杭清他救了我!”宋雅筠嘶啞的聲音難以為繼,抓着慕晚吟衣袖的手還在顫抖,“可是宸王罰了他,他要被杖責,你能不能先救救他?”
慕晚吟一愣,又不知道這事怎麼将杭清牽扯了進來。
阮知意給宋雅筠遞上一杯熱茶,“先緩緩,再慢慢說。”
宋雅筠喝下熱茶,坐在床邊,慕晚吟抱着她,她才回憶起一炷香之前的場景。
她被那強壯的男人拉入假山,他當即便撕開了她的衣裳,雪白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那男人紅了眼便朝她吻去,他眼底的猩紅充斥着興奮,吓的宋雅筠連驚叫都不敢。
她腦子快速反應,推拒着那人的時候,說起他所做之事的後果,是會被宋國公府追責緻死。
那個男人淫.蕩的笑聲之中,透露着嚣張,“你是宋國公府嫡女,我死了,你難道能活着?除了嫁給我,你根本沒有第二條路可走,段家也不會污了你的門楣,日後在我床上,我多的是手段能收服你!
快,先讓爺我爽快爽快!你這肌膚嫩的……像豆腐一樣啊!”
“放開我!”宋雅筠擡腳踹中他。
男人痛苦的蜷縮起來,揚手便狠狠給了他一巴掌,“賤人!你……”
宋雅筠趁機便要跑,但這男人身強力壯,猛獸撲食般朝她撲了過來,她整個人被撲倒在地上,渾身的骨頭都要斷了,身上不少擦傷。
杭清沖過來,正好看到這一幕,他劍鞘舞動,在那人擡起頭的時候,便猛力将他打飛,那人撞到了假山上,滿嘴是血的昏死了過去。
杭清立刻将她抱起來,他扶着她擦傷的手,滿眼心疼,“怎麼樣?疼嗎?”
宋雅筠驚恐之下脆弱無比,熱淚盈眶的撲進了他懷裡,“杭清!我好怕……”
她險些護不住自己,若是當真被羞辱了,她便真的難活了,便是活着,此生也再無法嫁他,與他在一起了。
杭清也顧不得什麼男女之防了,緊緊抱着她,輕拍着她的背安慰,“别怕,沒事的,我一直看着你,雖然不能靠近,但我不會讓人傷害你的,雅筠。”
宋雅筠擡頭看向他,他眼裡全是對她的擔憂,他薄削的唇很紅,她激動之下,便捧着他的臉,吻了上去。
“唔——”
杭清被她吻的愣住,既擔心壞了她的清譽,又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安撫她,她沒有得到他的回應,慌亂的親着他,埋首在他頸間,嗚咽着哭了出來。
杭清将她抱在懷中,不讓她的身軀沾染地上的灰燼,她露出的一張小臉,淚痕斑駁,那種破碎之後的脆弱無助,幾乎揉碎了他的心。
他低頭,淺吻着她的唇,明明隻是生澀的吻,卻因兩顆心劇烈跳動,而不斷深入,勾纏,情難自抑。
宋雅筠仰起頭,與他共浴這般熾烈的溫存,她腦中有規矩禮教的束縛,更有自幼被教導的嚴苛,但都沒有這一刻的感官需求來的強烈。
她害怕……每一次見他,都不知道下一次是什麼時候,還會不會有下一次,她隻能抓住相處的,每一次,每一刻……
杭清的手掌似乎帶着火焰,扶着她的後背,深吻之時,恨不得将人揉入骨血之中,她柔軟的腰,更像是橫在他心頭的刀鋒,逼他交出所有的底線。
“嗯……”
宋雅筠激動之時,咬傷了他。
杭清嘴角溢出一抹猩紅,宋雅筠心疼的抹過他的唇,眼神慌亂又脆弱,“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無事。”杭清将她抱到一處山石上坐着,他瞥了一眼躺在一旁的男人,眼神裡全是殺意。
可他不能對此人下殺手,人死在了宋國公府,會累她更深,她哥哥也逃脫不了罪責。
他從懷中拿出金瘡藥,問她,“你能自己擦藥嗎?”
他知道,她身上必定還有擦傷,她千金之軀他不能看她身子,便隻能讓她自己來了。
宋雅筠捧起他的臉,又忍不住吻了他一下,“我自會擦藥,可現在……不必。”
她隻想讓他多抱她一會兒。
她細嫩的雙臂環住他的腰,破碎又無力的蹭在他兇前,嗚咽着喚他的名字,“杭清,杭清……”
杭清扶着她的手臂顫抖了一下,他說,“雅筠,你若放不下,便再……等等我。”
他已調任府中統領,即刻便會再入軍營,屆時他還有建功立業的機會,隻是……這一去時日不知要多久。
他此前不敢來見她,便是怕她又空等一場,虛耗了年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