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時湄看出傅從筠的關心是發自真心的,朝她勾唇一笑,“睡得很好,你不用擔心我。”
傅從筠給她擺了個小桌子後,迫不及待的把早餐放在她面前,“我專門讓阿姨做的奶香南瓜小米粥,你嘗嘗。”
旁邊還有烤好的吐司。
時湄有些欣喜,“從筠姐,你吃了嗎?”
傅從筠嗯了聲,“在家吃過了,你快吃吧。”
時湄也就沒跟她推脫,傅從筠注意到她吃飯的舉動,細嚼慢咽,一點聲音都沒發出。
皮膚又白,日光照在她臉上,依稀可見臉上細微的絨毛。
巴掌大的臉,黑發随意的披散着,溫婉姝麗。
跟她想象力家境貧窮在落後地方養出的t人完全不一樣,她身上的氣質和儀态甚至比那些名媛還要好。
她不由驚歎道:“湄湄,你若是我媽的女兒,她就可高興了。”
時湄握着勺子的手微頓,睫毛閃了下,面不改色的輕聲問道:“為什麼這麼說?”
傅從筠笑着道:“因為我媽一直想把我培養成大家閨秀,但我從小性格就跟男孩似的,安靜不下來,到處跳脫。”
“我爸倒是還好,他希望我進軍隊鍛煉一下自己,所以我就在軍隊訓練了四年。”
時湄很輕的點頭。
她無法回應什麼。
更無法和他們一家三口的幸福生活感同身受,隻要一想到,他們為了維持自己的身份和家庭。
對她們母女趕盡殺絕的樣子。
她便迫不及待想看他們最後悲慘的結局,就連同站在她面前的傅從筠,她都無法有半點喜歡。
僅僅隻是吃了半碗,時湄就以沒胃口推開了。
傅從筠沒想到她胃口這麼小,“真不吃了嗎?”
時湄搖了搖頭。
傅從筠沒再勉強,跟她說了昨晚的事情。
“昨晚跟我媽說了左兮倩的事,她說她會去調查清楚的,你放心,我肯定得讓她來跟你道歉。”
時湄試探的問道:“夫人的态度是什麼呢,如果很為難的話就算了,不要因為我這點小事影響了公司。”
傅從筠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樣子,越發想保護她了,“你放心,我媽聽到左兮倩敢讓人開車撞我,比我還緊張了。”
“關于我的事情,她都很上心的,不會讓我受委屈。”
時湄看着她臉上洋溢的幸福,唇角勉強的提了一下。
傅從筠:“對了,我還跟她說起你!我跟她說,我想用你做這次珠寶系列的模特,她說她得見見你。”
時湄心提了起來:“什麼時候?可是我還沒什麼準備,我現在這樣見她不是很好吧。”
傅從筠笑了笑:“放心,這個我有跟她說過,我說等你傷好了,我再帶你去見她。”
時湄咬唇,嗯了聲。
傅從筠沒有在病房待久,她還有事要忙,很快就離開了。
時湄起身,捂着腰部發疼的地方,艱難的一步步挪着走去洗手間。
“湄湄。”突然,外面傳來一道溫潤的聲音呼喚她。
時湄皺着眉,感覺聲音有點耳熟。
她上完廁所,把雙手洗了,才打開門,捂着腰,一步步艱難的往外走。
“湄湄——”晏斯伯看到她,表情有些激動。
注意到她行動不便,他連忙走過去,扶着她:“傷到腰了?”
時湄見到他有點詫異,但想到這是醫院又沒那麼意外了。
晏斯伯見她挪得辛苦,說了句:“我抱你過去吧,得罪了。”
他彎腰,兩手紳士的握拳,抱着她朝病床上走去。
懷裡女人纖瘦輕盈,根本沒什麼分量感,長發的碎發撓過他的脖子,若有若無的癢。
勾人般,讓他不禁呼吸微緊。
忍不住想要将她抱得更緊些。
但還是用冷靜克制着自己的行動,将她放在床上後,他溫和關心的問道:“傷口嚴重嗎?我給你看看?”
時湄輕搖頭,“不用,隻是小傷而已。”
晏斯伯走去沙發上,給她拿了個抱枕墊在她的後腰:“這樣,你會舒服些。”
時湄:“謝謝。”
見晏斯伯就這麼局促的站着,氛圍有些尴尬,她便讓他找個椅子坐下。
晏斯伯目光緊緊的盯着她,看着她雖然受傷臉色幾分寡淡,但其他一切正常。
也沒有對他的讨厭和憎恨。
這麼多天來,一直不安懸着的心稍微放下來了,“對不起湄湄。”
時湄眉梢微挑,大緻猜到了什麼。
“我沒放在心上。”
雖然當初和晏斯伯鬧得不愉快,但那會情況混亂,他們都屬于被騙的人。
何況,沒有他的救治,她媽現在不可能健健康康。
僅是這一點,就能抵過任何事情了。
她除了對陳硯南還很抵觸外,其他人她早就沒在意了。
晏斯伯微松口氣,“若不是剛剛護士查房,我看了下資料有你的名字,我都不敢相信你回來了。”
時湄故意逗趣:“不會不歡迎我回來吧?”
晏斯伯忙搖頭:“怎麼可能,我對你日思夜想,恨不得快點見到你。”
說完,他感覺哪裡不對。
怎麼把心裡話都說出來了。
他臉色狹促一紅,眼神都帶着幾分閃躲,不好意思看她了。
時湄盈盈一笑。
感覺晏斯伯還挺純情的。
“好啦,我沒有怪你,還要謝謝你救了我媽媽。”
晏斯伯見她真的沒有半點芥蒂了,這才放松下來,關心了幾句時曼婉身體恢複得如何,知道不錯後,他微松口氣。
又聽時湄溫聲道:“對了,我可能得在醫院住幾天,若是有人打探我的信息,還請你說不認識我,替我隐瞞一下。”
晏斯伯雖然心有疑問,但還是同意了。
隻當她又是在進行什麼任務。
他保證的點頭:“你放心,我肯定會保護好你的隐私,不會讓其他人查到。”
“謝謝。”時湄道謝。
晏斯伯遲疑猶豫的問:“那你回京北,硯南知道這件事嗎?”
時湄沒隐瞞:“他知道,我們已經見過面了。”
晏斯伯詫異住了,“你們見過了?難怪了.......”
時湄疑惑:“難怪什麼?”
晏斯伯先是搖頭,又見她眯着眼睛,探究的看着他,輕歎口氣,“自從你離開京北後,他沒有一晚睡得着的,天天喝酒。”
“齊西洲的酒吧都快變成他家了。”
“我問他,為什麼不回去住。”
“他說,他不想看到空蕩蕩的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