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
翌日,雨過天晴。
醫院,某間病房裡,床上的女人很安靜的睡着。
伸出被子的手被一隻大手握着,那大手的手腕上還纏着白色紗布。
床邊,趴着一個睡着的人。
不知何時,躺床上的女人開始不安地動起來。
趴着的人第一時間清醒。
戰君宴站起身,來查看黎晚洇的情況。
“戰君宴。”
“不要!”
黎晚洇忽然大叫了之後就坐了起來,下一秒她就要往床下走。
“别亂動。”戰君宴按住了她。
聽到聲音,黎晚洇頓住了。
她愣愣地看向戰君宴,有些懷疑是自己是不是幻覺了。
就在戰君宴想着她會不會給自己一個擁抱的時候,她低頭張嘴就咬上了他的小手臂。
以為她是在怪自己,所以戰君宴一點反應也沒有,任由她咬着。
不疼?
果然是在做夢。
那麼危險的地方掉下去,他怎麼可能好好的在這?
黎晚洇鼻子酸澀起來,她松開了嘴又要下床,戰君宴又把她制止住了。
“乖,你身體有點虛弱,醫生說要多休息。”
又是他的聲音。
這個夢怎麼這麼長啊?
黎晚洇呆呆地看着戰君宴。
不對,他怎麼能按住自己?
黎晚洇的手,悄悄地往大腿上掐了一下。
“嘶~”
會疼。
沒有注意到她掐自己的戰君宴緊張地問:“怎麼了?哪裡痛嗎?”
下一秒,他就被抱住了。
黎晚洇帶着哭腔的聲音在旁邊響起,“戰君宴,真的是你嗎?”
“你沒事的對不對?”
戰君宴眉頭微皺了一下,也抱上了黎晚洇,一隻手輕輕地在她後背上順着,“嗯,是我,我沒事。”
得到确定,黎晚洇感動得說不出其他話來。
天知道,他的平安帶給了她多麼多活下去的勇氣。
她想過,如果他真的出點什麼事,她可能會痛苦一生。
如果沒有兩個孩子,她可以随他而去。
但是她得為兩個孩子負責。
黎晚洇推開了戰君宴,上下仔細地看着。
從裸露出來的地方都能看到好幾處傷,側臉、額頭、下巴、手臂上……
每看到一處,她的心就揪一下。
“你真的把車開到懸崖下面了嗎?”
戰君宴先伸手摸了一下黎晚洇的額頭,才點頭,“嗯。”
當時手機沒電自動挂斷後,戰君宴很是煩躁,大力地錘了一下方向盤。
也正是因為他這個力道,本就前輪懸空的車直接往前滑去。
他想要挽救已經來不及了,車子以很快的速度往下落。
他隻來得及拉開車門跳出去。
掉下懸崖不可能隻有這麼一點傷,黎晚洇的視線落在戰君宴的衣服上。
他今天裡面穿了一件黑色的襯衫。
下一秒,她二話不說地就開始扒拉他的衣服。
隻不過才解了一顆扣子,她的手就被攥住了。
“我看看你身上是不是還有别的傷。”黎晚洇又要去解别的扣子。
戰君宴又抓住不讓她動,“沒有,有傷我還能坐在這裡嗎?”
黎晚洇看着他的眼睛,不太相信他的話。
那麼高的懸崖掉下去能活命已經是萬幸了,所以他身上肯定還有别的傷。
可能還很重。
“沒有你就讓我看一眼。”黎晚洇扯自己的手,還執着地想扒他衣服。
倏地,她就被壓在了病床上。
然後,她的視線撞上了他炙熱的眸子。
低啞的聲音砸,“不知道一個空虛了一年的男人撩不得嗎?”
“……”她沒有撩他,隻是想看他的傷而已。
感覺到了危險,黎晚洇瞬間收了所有的力道。
唇角也因為“空虛了一年”幾個字微微翹了起來。
戰君宴喉結滾動了一下,見她沒有了要再扒自己衣服的意思便松開了手。
黎晚洇不動聲色地調整着呼吸,兇脯起伏一上一下的。
戰君宴也在她沒有注意的時候悄悄地皺了皺眉。
一個是身上傷的痛,一個是湧起的燥熱,他都在用力壓制着。
忽然,黎晚洇才意識到有些不對勁,她倏地坐了起來。
戰君宴朝她看過來,隻見她雙手往兇上摸去。
這個動作,讓他努力壓制的燥熱又升上了些許。
軟的?
黎晚洇腦子懵懵的,然後問戰君宴,“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她不知道過了多久了,怎麼會是軟的呢?
戰君宴明白她在想什麼,他輕咳了一聲,“流出來太多,我讓護士給你擠了。”
聽了戰君宴的話,黎晚洇的臉微微一紅。
明明生了孩子後,她臉皮厚了許多,但是在他這裡,她還是會覺得有些羞。
黎晚洇抿了抿唇,“那擠掉的……”
“嗯?”
他好像不懂,黎晚洇又低聲問:“擠掉的奶去哪了?”
戰君宴愣了愣,“那個還要嗎?我讓護士丢了。”
黎晚洇:“……”
安安甯甯,你們的飯被你們爸爸丢了。
黎晚洇四下看了看,有些疑惑地問:“我是怎麼了?”
她的記憶還停留在她在懸崖邊上哭。
戰君宴給黎晚洇别着弄亂的頭發,嗓音輕柔道:“你淋雨太多發燒了,加上情緒激動就暈了過去。”
說這些的時候,戰君宴的眼睛裡滿是心疼。
也是昨晚上的檢查,他才知道她現在的身體有多差。
醫生說大多數都是生孩子落下來的。
想到孩子,戰君宴雙手搭在黎晚洇手臂上,看着她很認真地問:“洇洇,你那句話……是真的嗎?”
他真的不太敢相信,他居然有了孩子。
還是她生的。
這可是他夢寐以求的,居然實現了。
他沒有說是哪一句話,但是黎晚洇卻知道他指的是什麼。
黎晚洇抿了抿,把臉偏向了一邊,“你要是不信,可以去驗DNA。”
說這話的時候,黎晚洇心裡一陣委屈。
為了生安安甯甯,她受了多少的苦,
可他卻懷疑。
不受控制的,黎晚洇的眼淚就往外掉。
戰君宴一下子就慌了,“洇洇,你别哭。”
他有些笨拙地去給她擦眼淚,同時還慌張地給她解釋,“我不是不相信你,我隻是……我隻是不敢相信我能有孩子。”
“真的洇洇,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
平時能說會道的,此刻戰君宴竟然嘴笨得不知道說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