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九安嘴上刻薄,一臉嫌棄,可動作卻很輕柔,至少沒讓紀雲開感覺到一點痛。
穩穩的落入蕭九安的懷抱,依在冰涼卻堅硬的鎧甲上,紀雲開再也克制不住心中的委屈,眼淚一顆一顆的落下來。
這個男人怎麼才來?
又為什麼要來?
明明是他把她害得這麼慘,現在又一副救世祖的模樣出現,別以為她會感激他,她不會,永遠不會!
“啪……”淚珠落在堅硬的鎧甲上,碎成無數片,飛濺在鎧甲上,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蕭九安莫名覺得煩躁,低聲訓了一句:“哭什麼哭,被人欺負了隻會哭嗎?”
“疼,很疼。”哪怕意識不清,紀雲開也知道,這個男人不是她能撒嬌的對像。
她疼,身上疼,骨頭疼,心疼,無一處不疼。
當她想被人欺負嗎?
可她有什麼辦法?
她在燕北王府被蕭九安欺負的連床都下不了,她有什麼力氣去反抗?
“給本王忍著,回去再說。”蕭九安不是大夫,可常年在戰場上打滾的人,隻一碰就知道紀雲開傷了哪裡。
這個女人還真是有本事,一眨眼的功夫,就把自己弄得傷痕累累。
“嗯。”紀雲開咬著唇,努力將眼中的淚逼回去,不斷的告訴自己,蕭九安是罪魁禍首,她不能在他面前示弱,可是……
當蕭九安抱起她的剎那,她卻再也撐不住了,眼中的淚不受控制的落下。
蕭九安抱著紀雲開大步往外走,可沒走幾步就被禁軍包圍了,一大波的禁軍手持長槍,對準蕭九安,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燕北王,站住!”
蕭九安是直接殺進宮的,他並沒有見皇上,直接提劍殺到了康安殿,一路上佛擋殺佛,神擋殺神,可以說是把皇上的面子踩到腳底。
一路上侍衛嚇得見到蕭九安就避,直到宮裡的禁軍全部彙集在一起了,才有膽量上前圍住蕭九安。
“想攔本王?就憑你們幾個?”面對裡三層外三層的禁軍,蕭九安半點不懼。
紀雲開窩在他懷裡,冰冷的鎧甲讓她清醒了幾分,聽到蕭九安囂張的話,紀雲開無聲一笑。
這就絕對實力,這就是絕對實力帶來的自信,像她這種沒有絕對實力的人,隻有被欺人負的命。
“燕北王,你擅闖宮廷,按罪當斬,還不快束手就擒。”禁軍雖然人多,但還真的不敢對蕭九安出手,哪怕他手上沒有後器,還抱著一個女人。
“讓開!”這一次,蕭九安連話都懶得說,抱起紀雲開繼續往前走,他每往前一步,禁軍就後退一步,一直與他保持適當的距離,即不敢上前也不敢真把人放走了。
一路退,眼見就要退到正殿,禁軍咬了咬牙,站定:“燕北王,你不能走!”
這事已經驚動了皇上,要是拿不下蕭九安,皇上絕不會放過他們。
“你們攔得住本王嗎?”蕭九安不屑的冷哼,腳步不停,繼續往前走。
“還請燕北王不要為難我們。”禁軍不敢動手,又被迫後退了數步,心裡恨得咬牙。
燕北王可是獨自一人殺入千軍萬馬中,斬殺敵方將領的殺神,他們哪裡敢惹這個殺胚。
“為難?你們最好別逼本王出手,不然本王會叫你們明白,什麼叫為難!”皇上動他的王妃,把他燕北王府的面子踩在腳下,還想他乖乖配合?這群人也太天真了。
退無可退,禁軍見談判無用,隻得硬著頭發道:“既然如此,隻能得罪了,你們……上!”
站在最前的禁軍首領雖然也懼蕭九安,可作為首領他不能退縮,他率先舉劍衝上前,可隻一腳,蕭九安隻是擡腳一踢,就把人踢趴下了:“找死!”
“一起上!”禁軍首領跪在地上,痛得臉色發白,可仍舊死死的握住劍,指向蕭九安。
身後的禁軍見狀,不敢再退,隻得咬牙上前,可同樣還未近身,就被蕭九安踢飛了:“你們應該慶幸,本王向來不喜殺自己人。”不然這些人都成了死人。
禁軍足足有上百人,一撥被踢飛了,又有一撥撲上來,蕭九安也不嫌煩,來一撥踢一撥,一時沒人敢上前就抱著紀雲開往前走,誰敢擋路紛紛踹開。
皇上收到消息匆匆趕來,就看到蕭九安拿他的禁軍當沙包,一腳一個全部踹趴下了。
“蕭九安,你大膽!”皇上氣得全身顫抖,雙手緊握,背上的青筋都凸了出來。
“聖上!”禁軍一看皇上來了,紛紛停手,單膝跪下請罪。
蕭九安沒有直接走人,而是給足了皇上面子,抱著紀雲開轉身道:“請恕臣失禮,無法給皇上行禮。”
“燕北王,你可知你在做什麼?”皇上牙關咬緊,這幾個字可以說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本王的王妃被靜太妃陷害,命懸一線,本王救人心切,還請聖上恕罪。”蕭九安一臉嚴肅的說著請罪的話,面上卻沒有一絲惶恐之意,但卻把皇上摘了出去。
可不想,皇上完全沒有理解蕭九安的好心,怒道:“胡扯,你的王妃刺殺靜太妃,害得靜太妃至今昏迷不醒,朕不過是讓她跪幾個時辰,已是從輕發落。”
“聖上,本王的王妃本王清楚,她絕不會在宮裡刺殺靜太妃,更何況她與靜太妃有何恩怨,值得她冒險刺殺?”紀雲開真要對靜太妃,絕不會蠢得在宮裡動手,更不會蠢得隻傷她而不殺她。
“靜太妃還會污蔑她不成!”皇上也知紀雲開沒有傷人的理由,可事實擺在面前,他又想懲治燕北王府的,紀雲開隻能自認倒黴了。
“靜太妃年紀大了,也許眼花了。”蕭九安毫不客氣的把髒水往靜太妃身上潑:“本王的王妃真要殺靜太妃,又怎麼會弄得自己肋骨折斷呢?而且一個靜太妃,還不值得本王的王妃親自出手。”
蕭九安一句話就把靜太妃踩到泥底,完全不將她的身份放在眼裡。
要是太後他還能尊重一二,一個死了丈夫,又沒有兒子的太妃,算什麼東西?也敢欺負他燕北王府的人,簡直是嫌命長,想下去陪先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