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瑾昭這話明顯是離間，蕭九安自是不會上當，但是……
他知道紀雲開有秘密！
那根藤條他讓人看過，根本沒有用什麼藥水浸泡，絕不可是天醫谷的東西。它之所以那麼新鮮，完全是因為它是剛采摘下來的，鳳祁是在撒謊。
鳳祁撒謊是在為紀雲開圓場子，明顯鳳祁知道紀雲開的秘密，現在聽南瑾昭的意思，想來也是知道。
要不是南瑾昭手上握了什麼東西，讓紀雲開投鼠忌器，依紀雲開那個懶散又謹慎的性格，必是不會越過他，應下與南疆合作的事。
不過心裡明白歸明白，蕭九安絕不會再南瑾昭面前表露半分。
“協議簽好，明天送至端王府。”蕭九安根本不怕南瑾昭賴賬，十分大方。
南瑾昭笑了笑沒有回答，隻道：“紀府的事，你查得如何？”這事太蹊蹺了，他把南疆歷年叛逃的族人，一一核對了一遍，也沒有找到一個懷疑對像。
“不就是你們南疆人做的嗎？還需要查！”蕭九安心中有懷疑，但在南瑾昭面前，絕不會表露出來。
“天啟皇上來找過我，要我配合調查。”天啟朝廷已有定論，這事不管是不是南疆做的，南疆都要背這個黑鍋，除非他能找出真兇。
“那就好好查清楚，本王不希望南疆人在我天啟的地盤殺人放火，無所顧忌。”紀府那件事最吃虧的就是燕北王府，不僅紀雲開受了傷，燕北王府的聲譽也受了損。
“你應該明白，這事不一定是我南疆人做下的，南疆人擅長養花、養草、養蛇、養毒蟲，但並不擅長馴鳥。”事關自己，南瑾昭也不那麼確定了。
養花、養草？
蕭九安眼眸一跳，心髒猛地漏跳了一聲，可很快就恢復如常，平靜的道：“一通百通，且南疆人懂什麼，本王怎麼可能知曉。”
南瑾昭提醒了他，他終於知道紀雲開的秘密了，也知道南瑾昭為什麼執著於紀雲開，想把她帶回南疆的原因了。
南疆聖女擅養百草，天生有讓百草生或者死的能力，紀雲開雖然表現得不明顯，且一直在刻意隱藏，可憑著蛛絲馬跡，也足夠讓蕭九安肯定，紀雲開肯定和南疆聖女一樣，擁有控制百草生長的能力。
如此一來，就能解釋紀雲開為何能在他的眼皮底下，把花草養活；又為何能讓南疆的毒草、藥草存活，同時也能解釋他從紀家撿到的那截長藤的來歷。
最主要，還能解釋紀雲開為什麼敢孤身闖入無水、無食的望風崖，並帶著鳳祁與費小柴活著出來。
隻是，紀雲開怎麼會擁有南疆聖女才擁有的能力，難道紀雲開是南疆人？
也許，他該好好查一查紀雲開的母親。
蕭九安內心波濤洶湧，瞬間便閃過了無數個念頭，但面上卻不表露半分，至少南瑾昭半點不知蕭九安已經知道了紀雲開的秘密。
南瑾昭仍舊盡職的解釋：“我們南疆人並無控制生畜的能力，我們會的不過是借藥香引百蟲前來，就算我們養毒蛇，可也隻能養一兩條，且打小就要用藥和自己的血開始喂養，與其親近，讓毒蛇熟悉我們，為我們所用。”
“我們南疆人會的是訓練，借助藥物控制毒蟲、毒蛇，這種事你也知道，隻要找到方法，肯花時間與心力，誰都可以做的到。但是紀家發生的事不同，我尋人問過，也私下查看過那些死去的飛鳥，那些鳥並沒有被藥物控制，它們也沒有經過訓練，它們就是一瞬間被人控制，然後齊齊飛向紀府，攻擊雲開。”
“實話，我比你們天啟人更想盡快找到動手的人，這人太可怕了。他今天能控制這麼多飛鳥，改日必然控制更多兇獸，要是讓他回到山野，恐怕無人是他的對手，我們必須盡快把他找出來殺了他，免得他被人利用。”
蕭九安當然知道此人的可怕性，要不是如此，他也不會帶人直衝紀府，半點也不給朝廷面子。
但還是那句話，知道歸知道，在南瑾昭的面前，蕭九安絕不會表露出來，讓南瑾昭看透他的心思。
“南疆不缺能人，你還是配合朝廷，盡快把那人揪出來。”在南瑾昭面前，蕭九安仍舊認定幕後之人是南疆人。
南瑾昭知道蕭九安心中有盤算，不再多做解釋，隻道：“希望你能放下陳見，我們一起先把此人找出來，之後再來解決我們之間的事。”
冷眼旁觀蕭九安打壓南疆，與北辰天闕鬥法，南瑾昭太了解蕭九安這人兇殘起來，有多麼可怕了。
未免腹背受敵，南瑾昭不得不做出退讓。
蕭九安略一默，點頭道：“可，條件是不得再私自見本王的王妃。”不管紀雲開是不是南疆人，他都不想紀雲開與南瑾昭多接觸，更不想紀雲開受南瑾昭的威脅，做一些違背她本心與意願的事。
“王爺，我們談得是正事。”南瑾昭十分無奈。
正兒八經的談大事，蕭九安就不能不扯兒女私情的破事嗎？
拿這個做條件，簡直了……
讓他一度懷疑，這不是那個冷酷無情，殺人如麻的燕北王了。
“本王說得就是正事。”蕭九安一臉嚴肅，沒有一絲玩笑之意。
南瑾昭無力望天：“王爺，這是我和雲開的私事，你管得太寬了。”他要不私下見紀雲開，如何拉近兩人的感情，又如何勸說紀雲開跟他去南疆。
“明日，本王可以上折子，讓皇上先把你拿下來。”不應？可以，南瑾昭別想和現在一樣，安靜地呆在至道學宮，可以做自己的事，還不受人監視。
南瑾昭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盯著蕭九安看了片刻，確定蕭九安沒有一絲玩笑之間，南瑾昭無奈地搖了搖對，應了下來。
“好，我應了。”不私下見面，那他趁蕭九安不在的時候，去燕北王府找紀雲開，這總不算私下見面吧？
這世間之事，辦法總比困難多，他就不信找不到解決的辦法。
“成交！”蕭九安不知南瑾昭的心思，但該防備的自然會防備。
他，不會允許南瑾昭再接近紀雲開，不管紀雲開是什麼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