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一切都準備好了,紀雲開隨時可以開始救人。
把閑雜人清退後,紀雲開和諸葛小大夫換上幹淨、便捷的外套,紀雲開更是將頭發挽起,略一猶豫還是將面具摘了下來。
她已經習慣帶面具了,也不覺得面具礙事,可手術時她還是要杜絕一切意外,以免出事。
紀雲開在外,從不曾摘下面具,外人都當紀雲開的臉依舊很醜,就連楚家人也是這麼想的。
是以,當紀雲開摘下面具走出來時,眾人都當驚呆了,一個個猛揉眼睛,以為自己看錯了。
“王,王妃,你的臉好,好了?”諸葛小大夫知道紀雲開的毒解了,可真不知道紀雲開的臉恢復成什麼樣了,見到紀雲開白玉無暇,比天仙還要美的臉,受驚程度和楚家人不相上下。
“天啊,王妃居然這麼美?”看到五觀精緻,高貴大氣的紀雲開,楚家人驚得嘴巴都合不攏,有一個脾氣耿直的,更是大吼了一句:“是誰說王妃很醜的,老子宰了他。這也叫醜,這世間還有美人嗎?”
不施粉黛,沒有珠釵,隻將青絲挽起,便已美得清麗絕倫,讓人移不開眼,這要稍稍裝扮,得美成什麼樣?
他們原先以為,帶著面具的王妃已經很美了,可看到摘下面具的王妃,才發現原來沒有最美,隻有更美,且隻是一張面具,卻像是兩個人一樣。
一個神秘優雅,一個高貴冷傲,明明是同一個人,卻因一張面具,給人帶來了完全不同的感覺。
隻看一眼,他們就感覺自己的心髒不受控制狂跳。
這一刻,他們的心髒隻為燕北王妃而跳動。
“你們夠了!”紀雲開見眾人看呆了,當即冷下臉,不悅地訓了一聲。
同樣的聲音,同樣的面容,可因為撞下了面具,臉上的表情更加自然,也更加直覺,給人的感覺也不同了。
此刻的紀雲開面無表情,冷冷地一開口,便叫人自慚形穢。
“小人失禮,請王妃恕罪。”楚家人回過神,一個個低頭認錯。
他們此時的任務是保護少將軍,保護王妃,可他們卻看王妃看呆了,這簡直是要命。
可是,王妃真得好美,美得……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無事,我要開始給你們少將軍醫治了,你們謹慎一些。”紀雲開確實有些生氣了,可這些人是楚家的人,不是她能隨意處置的。
“王妃,這邊請……”楚家的管家年紀稍大,很快就回過神,神色平靜地引導紀雲開去病房。
“嗯。”紀雲開清清冷冷地應了一聲,整個人給人的感覺是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冷傲,而不像帶著面具時那樣,時不時會笑一聲,讓人覺得親切。
紀雲開此舉並不是恃美而嬌,而是她很也清楚自己這張臉的殺傷力,更清楚她這雙眼睛的殺傷力,她摘下面具對人笑的時候,便是無心也帶著三分誘人的風情,未免惹出不必要的麻煩,紀雲開摘下面具就不愛笑,免得讓人誤會。
有時候,人美並不是什麼好事,尤其是在她沒有足夠的能力保護自己的時候,美貌便是最大的殺機。
紀雲開一拉下臉,便帶著一股凜冽的,不可侵犯的威嚴,楚家人瞬間想到了她身後的燕北王,頓時嚇得一哆嗦,再也沒有一絲旖旎的心思,甚至連多看一眼都不敢。
燕北王一看就不是一個好惹的,要讓燕北王知道他們盯著王妃看到發呆,會不會宰了他們?
不不不,宰了他們都是輕的,最可怕的是生不如死。
這麼一想,楚家人就更不敢看紀雲開,美人雖好,但生命更可貴,他們可不想為了美人,而犧牲生命。
楚家人一個個打起十八分精神,再無一人敢亂看紀雲開,這讓紀雲開很滿意。
她並不喜歡一直被人盯著,雖說她不會因此而束手束腳,但仍舊討厭被一群男人盯著,哪怕這群男人看她的目光,並無邪念。
楚昊已經被楚家人送進了手術房,手術房內四周擺滿了蠟燭,此刻已全部點亮,整間房間透亮無比,比外面還要亮上三分。
紀雲開和諸葛小大夫在門口換了幹淨的鞋子進去,為了讓楚家人放心,紀雲開讓楚管家也跟著進來,但隻讓他在一旁呆著,且再三告誡他,不管等會看到什麼,都不需要吱聲。
楚昊被送進來前,已經先喝了麻沸散,手術前,紀雲開又將僅剩的保命丹給了他,以免手術途中他撐不住。
楚管家雖不知紀雲開給他們家少將軍喂了什麼,但看諸葛小大夫的神色,就知是好東西。
一切準備妥當,紀雲開又細細為楚昊把過脈,確定他的身體沒有問題,這才讓諸葛小大夫將他的上衣剪了,給他的兇口消毒。
諸葛小大夫這段時間,一直呆在燕北軍營,醫治外傷的手法提高了不少,很快就做好了紀雲開交待的一切。
今天的醫治工作以紀雲開為主,諸葛小大夫隻能起到輔助作用,做好這一切後,諸葛小大夫便退到一旁,將位置讓出來,好讓紀雲開為楚昊開刀。
紀雲開沒有急著落刀,而是先在楚昊兇口上摸了摸,再三確定刀口的位置,又用特制的筆畫了一條線,這才拿起一把細長的小刀,在手中掂了掂份量,握穩,落刀……
“嗤……”尖刀割破皮肉的聲音響起,很快就有血珠滲出,開始還是鮮紅的血,可片刻後就成了污血,甚至帶著一股腐爛味。
紀雲開下刀十分謹慎,並沒有切到血管,這些污血不用想也知是怎麼一回事。
刀口一切開,紀雲開就忍不住皺眉,諸葛小大夫看了一眼,低聲道:“王妃,情況比我預計的還要嚴重。”
“嗯,感染處更多,需要全部清除。”事先不能拍片、檢查,就是這樣,紀雲開已經做好了應付突發情況的準備。
“拿鉗子來。”紀雲開的手術箱裡,有全套的小手術設備,有一部分是天醫谷谷主留給她的,有一部是她讓人打造的,全手工制作的,雖然鋼鐵的純度不夠,但論起順手,絕對比統一配制的強,畢竟每個人的手感不一樣。
諸葛小大夫對紀雲開藥箱裡的工具同樣熟悉,因為紀雲開也給他打造了一套,隻是諸葛小大夫還沒有派上用場。
握著鉗子,紀雲開將刀口扒拉開,好看到傷口裡面的情況,當然最好的是先把體內的暗器取出來,隻是……
沒有小的照射燈,隻憑屋內的燈光和太陽光,真得不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