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
王安一口答應王瀚提出的補充規則。
這小子......不會是有什麼別的想法吧?
本以為要費一番手腳,但王瀚提出不得傷害馬匹這個補充規則之後,王安毫不猶豫答應的樣子,卻讓王瀚多了幾分猶豫。
“太子果真聽清了?是不能傷害馬匹,若是有馬匹受傷也算作犯規!”王瀚提醒道。
王安仰天一笑,故作親密地一把攬住王瀚的肩膀:“自然,本宮也不想你們傷害我們的馬嘛。不過大皇兄,如果是你們自己傷害馬匹,總不能算我們犯規吧。”
你手往哪放!
看著王安笑嘻嘻貼上來跟自己親兄弟似的樣子,王瀚臉色一沉,隨即若有所思。
聽王安這話,王瀚才隱約明白過來。
不止他們擔心太子會射擊他們的馬匹,太子那邊也同樣擔心自己這邊的馬匹受損......
看來應當沒有什麼問題。
一想通其中關節,王瀚立刻笑道:“自然不會,若是不小心傷了己方的馬,不算犯規。”
要的就是你這句話。
王安臉上笑眯眯,向淩墨雲招招手,等淩墨雲過來,便將新規則跟他說了,又當著王瀚的面,附耳在淩墨雲耳邊說了幾句。
這個舉動又讓王瀚心裡有些不確定起來。
這個小子詭計多端,誰知道他會用什麼方法?
不過視線瞥到自己精銳親衛上,王瀚又放下了一半心。
沙場上的實力可不是小小詭計能磨平的,這可不是實際作戰,而是面對面槍對槍擺開陣勢對決。
以自己親兵的實力,何必畏首畏尾!
“遵命。”淩墨雲鏗鏘應聲,朝太子和昌王一抱拳,徑直往校場去了。
王瀚眯著眼看著淩墨雲的背影。
這小子在玩什麼把戲,沙場上一看就知!
盡管自我安慰了一番,王瀚始終心中有幾分不安,像是有什麼東西被他忽視了。
但在不能傷害馬匹的前提下,太子的火藥和神機弩,都已經被限制了......
他還能有什麼底牌?
王瀚目帶狐疑,最後還是暫時放下,神色閃過一絲倨傲。
若是每次作戰都畏首畏尾,談何勝利?
打就完事!
用絕對的實力碾壓,太子就算有一籮筐陰謀詭計,也用不出來。
王安餘光瞥了一眼神色微微變幻的昌王,悠悠然收起折扇,在點將台上負手而立。
校場上,兩軍對陣,車馬擺明,旗幟獵獵,已然蓄勢待發。
“老夫再重申一下馬戰規則。”
曹威站在兩軍之中,身邊站著兩軍統領,不怒自威。
“第一,不得使敵方馬匹受傷,己方誤傷馬匹不論。第二,馬戰以落地後中箭或被武器揮砍人數多者為負。第三,出界多者,亦為負。可有異議?”
兩軍統領雖然各自都為軍中精英,但在這位老將軍面前都隻唯唯諾諾,齊聲道:“並無異議。”
曹威略略頷首:“開始吧。”
說罷便走向場外。
淩墨雲和對面親兵統領馬英彼此略一拱手,眼中戰意熊熊,各自翻身上馬,回到軍隊面前。
馬英看著對面一動不動的太子衛,心中略有些急躁。
他本和參謀商議等對面動了之後再一鼓作氣衝刺拼殺,以免對面有所陰謀。
但淩墨雲率領的太子衛比他想像中更沉得住氣,反倒是他有些心浮氣躁。
昌王想要酣暢淋漓的勝利,決不能在此龜縮不動。
馬英心中暗忖,面容肅然,緩緩捏緊長槍,輕夾馬腹。
“進攻!”
沉默的赤甲軍隊如同赤潮向對面太子衛席卷而去,眼中的戰意幾乎要將太子衛淹沒!
炎帝眉頭緊皺,死死盯著校場上太子衛的一舉一動。
淩墨雲不慌不忙,並沒有打算和對面進行集團壓迫般的對戰,他一聲令下。
“十人一組散開,防止衝鋒,遊擊作戰,放爆竹!”
一百名太子衛不等昌王親兵將他們切割,瞬間主動化整為零,以小隊姿勢分散開來,讓對面馬英有些驚訝。
不得不說,淩墨雲確實是個好對手。
正在馬英舉起左手打算改變戰術時,已經分散開來的太子衛忽然點燃了什麼,刷刷扔在了他們腳下。
“什麼東西?繞開!”
雖然不知道他們扔過來的是什麼東西,但馬英心中謹慎,沒打算就此呆在原地。
但正待繞開,卻見散成小隊的太子衛一邊疾馳,一邊繞著他們扔了什麼東西下去。
這又是什麼?
馬英勒馬細看,頓時下了一跳,立刻下令:“不要突圍,地上有木刺!”
但馬英說時,已經晚了。
已經有十數個騎兵的馬踩中了那些木質的鐵蒺藜,馬匹吃痛,頓時有些發狂,好容易才被制止下來。
而趁著他們騷亂的時候,對面的太子衛已經轉移到了他們的後方開始列隊,而昌王親衛騎兵的周圍當然也留下了更多的鐵蒺藜,和一些燃燒著的不知道什麼東西。
馬英好不容易制止了騷亂,耳邊卻突然傳來一陣炸響。
“劈啪!”
“劈裡啪啦!”
不等他反應過來,一連串炸響就在昌王親衛耳邊響起。
是......他們扔的那些東西?
火藥!
“太子犯規!”
昌王瞬間站了起來,眼睛圓瞪,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