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日清晨。
王安伸了個懶腰,負手站在池塘邊心情舒暢,折扇輕搖,感嘆道:“今日風平浪靜,天氣和暢,果真是個好日子。”
彩月站在王安身邊,托著下巴滿臉茫然:“殿下,我昨天真的睡了一整天嗎?”
“是啊,像小豬一樣,呼呼大睡。”
王安開了個玩笑,笑眯眯看著茫然不知昨天發生什麼事的彩月,心頭一陣輕松。
還好,不管怎樣總算沒出什麼大事。
昨天的事,就瞞著小月月好了,回頭跟範進和墨雲也說一聲......
“殿下,出事了!”
說曹操,曹操到。
王安剛想到範進和淩墨雲,兩人就急匆匆聯袂而來,神情凝重。
“出什麼事了?”王安眉頭一皺,轉身看向自己在使團的左膀右臂。
難道是四皇子又來找麻煩了?
“殿下,四皇子死了!”
什麼?
王安愣住了,甚至有一瞬懷疑自己聽錯了。
範進和淩墨雲對視一眼,深吸一口氣,神色越發嚴肅苦澀:“戚國國主帶病圍了官舍,說是......殿下您殺了四皇子,要我們交出兇手!”
嘶......
王安折扇也收了起來,眼底泛起絲絲凝重。
要是楚瀚真的死了,那這次......
他的麻煩可就大了!
但是,他肯定昨天下手的分寸不可能讓四皇子喪命,那今天......
四皇子到底怎麼死的?
同樣的問題也在另一個地方,出現在楚洵的腦海裡。
“不,不對,四弟怎麼死的已經不重要了。”
楚洵在東宮踱步,眉目之間難掩焦急:“關鍵在現在父皇已經帶兵圍了大炎使團官舍,這件事要是處理不當,我戚國休矣!”
說到後面,楚洵已經逐漸神色清明,做下了決斷,轉頭看向自己的太子府詹事:“先生,勞煩帶著孤的手令去禁衛軍,讓張副統領帶兵封鎖景福宮,隔絕內外,一隻蒼蠅也別讓它跑出去!“
“是。”
那詹事領了手令匆匆而去,楚洵看著自己的東宮衛統領,神情嚴肅:“點一百人跟著孤出宮,小喜子,備馬!”
楚洵匆匆準備離開,突然被一個人拉住,他回頭一看是自己的太子妃,頓時柔下臉色,柔聲道:“你守在宮裡,安撫後宮娘娘們,別出去了。”
“嬪妾知道。”
太子妃柔聲,囑咐了一句:“和父皇好好說話,切莫爭執。”
“我曉得的。”
楚洵拍拍太子妃的柔荑,嘆息一聲:“不管怎麼樣,我是為了斡旋才去的,希望......”
他搖搖頭,沒有再說下去,轉身匆匆離宮,留下太子妃憂慮地看著丈夫的背影,心中猶豫不定。
希望殿下現在去還不遲吧,那位大炎太子......可不是省油的燈啊。
而王安當然......
不會和國主打起來。
畢竟在別人的地盤上,不能反客為主,這個道理王安還是明白的。
但是就這樣束手就擒明顯也不可能!
王安帶著範進和淩墨雲二人站在官舍門內,和戚國國主親自帶領的禁衛軍隔門對峙,劍拔弩張。
太子衛在牆內拔出了神機弩緊張地待命,外面禁衛軍也一臉緊張之色,禁衛軍夏統領更是滿頭大汗,站在國主身後,狠狠捏了一把汗。
太子什麼時候才到啊......
夏統領離宮前就看國主情緒不對,生怕國主腦子發熱,趕緊向太子通風報信。
但現在......
救命,別真的打起來啊!
看著國主和大炎太子之間無聲的交鋒,夏統領隻覺身邊氣氛越來越壓抑,連士兵甲胄摩擦的聲音都清晰可聞。
“唉......”
壓抑的氣氛被大炎太子的一聲長嘆打破。
王安看了一眼官舍門前森嚴的禁衛軍,嘆息道:“國主何必這麼大陣仗,莫非真要和我大炎開戰不成?”
“哈哈。”
國主悲愴長笑,怒道:“你殺了我兒,朕不能和你大炎開戰嗎!就算你大炎國力強大,我戚國也不是任由兇手行兇之處!”
“好,既然這樣,本宮就放心了!“
王安長舒了一口氣,折扇一收,肅然道:“既然如此,國主便該找真正的兇手,而不是在這官舍來胡鬧。”
“本宮雖然和四皇子有些不愉快,但也絕不會行此下作之事,公然殺了四皇子。”
王安正氣凜然,說話斬釘截鐵:“本宮敢以我大炎信譽擔保,絕對不是殺死四皇子的兇手!”
“可你不殺我兒,我兒卻因你而死!”
國主越發暴怒,聲嘶力竭道:“我兒昨日被你打得遍體淩傷,今日便死在寢宮之中,莫非你要告訴朕,兇手另有其人嗎!”
“正是!”
王安毫不退縮,據理力爭:“本宮鞭打四皇子不假,可傷勢絕不緻死!本宮敢以性命擔保,此事定有蹊蹺!”
“那你說,吾兒是如何死的?”
國主神色猙獰。
“需要調查!”
王安略松一口氣,一一細數道:“四皇子宮中的宮人,給四皇子治傷的太醫,都有嫌疑,需要調查!”
“哈哈哈,還說不是你!”
國主仰頭大笑,眼中含淚,神色越發悵然:“昨晚,瀚兒根本沒有治傷,就睡下了,不是傷重不治,是什麼?!”
“那也不可能是本宮!”
王安斬釘截鐵:“那些傷就算不處理,也根本不緻死。國主可讓太醫檢查四皇子屍體,證明本宮清白!”
“朕不信你!”國主說來說去,就是不通融。
“孤信!”
馬蹄奔騰,楚洵終於姍姍來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