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皇宮裡也熱鬧得很。
養心殿,炎帝王禎看著眼前惠王,眉頭緊緊皺著。
這惠王剛剛將太子王安口誅筆伐了一番,還指著一臉的傷向王禎叫屈,編排了王安一通。
他自然不可能實話實說,隻說自己去白石灘拜訪王安,結果被王安的下人給打了,隨後找王安理論,王安又把他給揍了。
“父皇,那王安簡直太過分了,兒臣怎麼說也是您親封的惠王!他仗著自己太子的身份,都要騎到兒臣頭上拉屎了!”
“他現在還沒繼位,就如此對我這個哥哥,將來萬一讓他繼承了皇位,還了得?父皇!您千萬不能不管,更不可偏袒王安!”
惠王義憤填膺,滿腔憤怒地控訴。
惠王是王禎的親兒子。
若是小時候的六皇子,因為打架而跑到王禎跟前,告王安的狀,那王禎肯定不能不管。
都是皇家子嗣,又是親兄弟打假,揍得頭破血流的成何體統?
但那是小時候的情況。
現在這麼大的人了,吃了兄弟的虧,還到老爹這裡來告狀?
“所以呢?”炎帝沉聲道。
“父皇!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兒臣懇請父皇,對王安施以懲戒!”
惠王以為炎帝這麼問,是有門兒了,趕忙說道。
誰知道,炎帝冷哼一聲:“你都多大的人了?又不是三歲的幼兒,這種事兒,還來找朕?”
“你哪兒來的臉面跪在朕面前的?”
炎帝聲音中滿是慍怒。
站在他的立場上,也的確是這麼回事兒。
王睿過來告狀,頂著這麼一張豬頭一樣的臉,出入宮門,不知道要被多少人看見。
實在有損皇家顏面。
“可是父皇......”
惠王聽著話音不對,吞了口唾沫,還想再多說兩句,王禎冷哼一聲,罵道:“朕沒你這麼不成器的兒子。挨了打,自己想辦法找補!你跟太子都是朕的兒子,難道你想要朕親自出手去教訓太子不成?”
“行了,出去吧!”
炎帝的反應讓王睿有些意外,按照原計劃,炎帝看到他臉上的傷,不應該會怪罪太子麼?
怎麼反倒罵起他來了?
惠王無比委屈,可看炎帝一臉怒容,王睿不敢多待,連忙跪叩首,匆匆離開了養心殿。
炎帝見他走了,才重新拿起奏折。
片刻又把奏折給扔到一旁,被惠王這麼一攪和,他也沒心情處理政務了。
炎帝靠在龍椅上,輕輕揉搓著額頭:“元海,你怎麼看?”
李元海知道炎帝問的是什麼事,連忙低頭,小心斟酌著道:“太子身份尊貴,又是皇儲,想必惠王殿下恐怕也是擔心,把事情鬧大了不好收場,又怕傷了兄弟情分,所以才不肯擅自處理,過來告訴陛下的。”
“哼......”
炎帝依舊不滿地冷哼了一聲,對李元海的話不置可否。
想到惠王的那張豬臉,又著實覺得有點慘,片刻之後,炎帝忍不住道:“這太子,也真是太不像話了!怎麼能把人打成那副模樣?”
李元海眉頭微皺,躬了躬身子,輕聲道:“奴婢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說。”
“是......太子殿下跟惠王殿下之間的關系,素來不是很和睦。不過......這次太子殿下的行事,可有點不太符合一直以來的做派......”
李元海點到即止,說出了自己的疑惑。
炎帝聽完,不禁微微點頭。
隻因李元海說的的確在點子上。
太子王安自從遇到意外之後,就性情大變,但這麼長時間過去,這變化對王安來說似乎是一件好事。
如今的王安,更像一個太子了,無論從能力上,還是從做事上,經歷幾次事件,結果都能讓王禎滿意。
王安跟昌王惠王之間的爭鬥,王禎雖然在深宮,卻並不是不知道,甚至有的細節,還了解的非常清楚。
這段時間以來,從手下報回來的信息來看,王安在跟昌王和惠王的對壘之中,采取的一直都是防守反擊的路數。
而且這反擊,也非常克制,或許是害怕把事情鬧大了不好收場,或許也是因為自己手裡的確沒什麼力量跟昌王惠王抗衡。
無論哪個原因,總之王安是不願意跟對手撕破臉的那一個。
可按照剛剛惠王的描述,王安居然主動揍了惠王,還是在昌王府,還是親手幹的!
難不成,是因為惠王觸及到了王安的底線?
李元海見王禎沉默了好一會兒,貼心地低聲問道:“陛下,用不用奴婢讓人好好查查?”
“罷了,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