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高權重的尚書大人,忽然覺得,自己又有些看不懂這個少年太子了。
“殿下說得對,雙方比試是訂立賭約的,這麼多人看著,就算東夷人告上金鑾殿又如何?楊大人無須在意......”
吳道成從旁插話,讓楊羨越發無語,心想自己在乎的是東夷人告狀嗎?
自己隻是在乎太子的表現而已。
對於他這種朝廷大員來說,皇子奪嫡之事,不到最後一刻,基本都不會選擇戰隊,但,那一天又不可避免終究要來。
所以,提前探探太子的底做到心裡有數,總沒有壞處。
顯然,吳道成沒有看出他的目的,楊羨喟然一嘆,不再試探,轉而附和道:
“吳大人言之有理,是本官多慮了,殿下放心,若真發生此事,老臣定然會在朝堂上為殿下作證。”
“還有我弘文館上下,也會為殿下作證。”
吳道成心裡對王安十分感激,說完回頭招呼周圍的一眾學子,臉色肅然:“你等還不上來給殿下道謝,若是沒有殿下出手幫忙,今日,你我師生的臉可就丟大了!”
在場的權貴學子,早就想和王安加深認識,一聽這話,頓時蜂擁上來道謝。
一時間,各種馬屁滾滾如潮。
“多謝殿下出手相助,殿下高才,我等不能及也!”
“殿下一人之力壓服東夷宵小,揚我大炎聲威,我等深感佩服......”
“舔狗,一群舔狗!”
望著被一眾同窗包圍,如眾星捧月的王安,唯一沒有上來的張瀾,咬牙切齒,嫉妒得整張臉都變了形。
從小到大,他從來不覺得王安能比過自己,不過是一個任憑自己開涮的蠢物罷了。
可最近兩個月,就是這個他看不起的存在,卻頻頻令他吃癟,甚至栽跟頭。
那種被曾經看不起的人騎在頭上的恥辱感,幾乎讓他發瘋,更蒙蔽了他的眼睛,隻能在心中無能狂怒。
“憑什麼!憑什麼是這個蠢貨出風頭?他憑什麼......”
沒人能聽見張瀾內心的咆哮,大家都忙著和王安套近乎,旁敲側擊他變聰明的方法。
王安當然不可能告訴他們自己魂穿的秘密,再說,他還有資料要查的,哪有功夫應付眾人。
王安假意客套幾句,便想進入藏書閣,卻被吳道成一把拉住,急聲道:“殿下,你可不能就這樣一走了之啊。”
“難不成吳夫子還有事?”王安皺了皺眉,不得不停下腳步。
“如果微臣沒有記錯,殿下已經有一年多沒來過弘文館了吧?”
不等王安回答,吳道成腆著臉繼續笑道:“難得殿下來這一趟,還大顯神威,一舉戰勝東夷強敵,何不留下一幅墨寶,以作紀念,不知殿下以為如何?”
“好主意,正好老臣也想見識一下殿下的才學,來人,速取紙筆伺候。”
楊羨一聽這話,也跟著湊過來,滿懷期待地看著王安。
兩人一唱一和,根本就不給王安拒絕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