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挺著兇膛,滿臉冷笑,一副要替手下流民出頭的樣子。
他必須這麼做。
昌王和惠王為什麼進攻白石灘,所有人都心裡清楚,無非就是眼紅玻璃帶來的巨大利益,想弄清楚如何生產的罷了。
為了這個,他們肯定會想方設法,踏足白石灘。
強攻進不去,肯定會耍手段。
而流民對王睿動了手,就是個很好的借口,刺王殺駕是死罪,他們可以把這事兒捅到官府,讓官府出面。
到時候白石灘面對的,可就不是這兩位王爺,而是大炎朝廷了。
白石灘,可不光有玻璃廠,王安的底牌,大炎的未來,都在這兒。
如今一切還在起步階段,要是讓這兩個貨知道了他的打算,勢必會窮盡所有力量來打壓,不讓他發展起來。
所以王安必須把話點名,把責任全甩出去,把白石灘給護住,絕了他們利用白石灘流民害王睿受傷這件事發難的想法。
挨了一頓揍的惠王,見王安居然是這個態度,整個人都要瘋了。
“王安......我跟你拼了!”
惠王怒不可遏,想要反擊王安,卻被昌王一把拉住。
惠王不動手,他們手裡有王安的把柄,惠王一動手,情況就不一樣了。
昌王畢竟年長,又出去歷練過幾年,還是比惠王要沉穩。
他輕聲囑咐惠王冷靜點,然後往前走了兩步,對王安說道:“太子,就算你說的都有道理,也沒什麼用。”
“此次惠王前去白石灘,不過是去看看而已,根本沒想發生衝突,對不對,惠王?”
昌王捏了下惠王的胳膊。
王睿也冷靜了幾分,咬著牙,點頭道:“不、不錯。本王隻不過是覺得你在白石灘神神秘秘的,想要拜訪一番,看看你在搞什麼名堂罷了。”
王安嗤笑一聲,不留情面地反問一句:“哦?是麼?帶著五千人拜訪?”
這問題一出,王睿又被噎的沒話了。
昌王再度淡笑著,強行解釋:“帶了五千人又能代表得了什麼?人多就一定是去鬧事的?難道就不能是帶去給太子幫忙的了?”
“這些可不能憑你覺得就下定論。”
“但是,惠王被你的流民傷到了,是事實。”
“此事可大可小。”
“若是被父皇知道,你手下的流民如此膽大包天,定會勃然大怒,到時候你的白石灘......哼哼......”
“或者,你還有一條路......”
無論是誤傷也好,怎樣也罷,隻要傷到惠王是事實,那就有很多文章可以作。
想到這一層,昌王覺得可以跟王安直接攤牌,讓他交出玻璃的制作方法來了。
可他還沒細說這“另一條路”是什麼樣的,王安就給了他一個關愛白癡的微笑。
王安故意挖著耳朵,頭還往昌王那邊歪了歪:“什麼什麼?你說什麼?沒聽清啊,什麼叫本宮的流民傷了惠王?本宮怎麼不知道?”
昌王覺得好笑,搖頭道:“太子,耍賴是沒有用的,惠王的傷,實實在在地就在......”
他回頭指給王安看,結果一回頭傻眼了。
剛才王安一頓拳打腳踢,全是往惠王臉上招呼的。
如今惠王的臉,到處都是紅腫,擦傷,鼻子也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