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昌王殿下上岸覲見!”
碼頭邊上,被熏得幾番死去活來,總算挺住了的傳令太監,硬著頭皮將最後的旨意傳達完畢。
王瀚等在船艙裡,也是如坐針氈,一聽到對方宣讀完,心裡終於松了口氣。
炎帝願意接見他,而不是班師回朝,就證明,並不打算追究他的不敬之罪。
這真是再好不過的消息。
“還是父皇深明大義......一幫刁民,最好別被本王知道誰在後面使壞!”
王瀚重新恢復之前的風采和自信,整理一下衣襟,擡頭挺兇,當先邁步而出:“定安伯,我們走。”
“是,王爺......小心!”
蕭蔚山點頭稱是,剛好看到王瀚落腳之處,有一坨深褐色的可疑物,臉色一變,立刻開口提醒。
隻不過還是晚了。
吧唧!
這一刻,別提王瀚的表情有多精彩,愣神、驚愕、色變、憤怒、凝重......剛才那一刻,他心情松懈,幾乎忘記了外面甲闆上,還有這些玩意。
因此大意之下,直接中了大獎。
蕭蔚山看著他深陷糞堆的鞋子,嘴角抽了抽,正要勸他進去重新換一雙,岸邊卻傳來一個沙啞的太監嗓音。
“大皇子總算出來了,既如此,快隨咱家一通前往覲見吧,可別讓陛下久等了。”
傳令太監一說完,將浮塵搭在手腕上,彎腰做出恭請的姿勢。
王瀚還能怎麼辦,人家話都說到這份上,他哪還有空回屋換靴子?
“有勞公公了,請。”
他一邊答應下來,一邊默默擡腳,在甲闆上某個凸起處,反復刮了幾下鞋底。
隨後,和定安伯一起上了岸。
“王爺,伯爺,請吧。”
傳令太監紅著眼看著兩人,如見親人般驚喜,眼角湧出晶瑩,轉身便向前方引路。
這個熏死人的地方,他是一秒也不願意再呆下去。
珍愛生命,遠離船隊啊!
百米距離,轉眼即至,傳令太監完成自己的使命,默默退了下去,剩下王瀚和蕭蔚山,又走了一小段,終於到達炎帝近前。
“兒臣王瀚,拜見父皇。”
“臣蕭蔚山,拜見陛下。”
兩人第一時間跪下,很快又被炎帝叫起來。
炎帝微微動容地打量著王瀚成熟的面龐,張了張嘴,有些唏噓地嘆道:“吾兒......在北疆受苦了。”
“父皇何出此言,兒臣所受的這點苦,和至今戍守邊疆的將士比起來,根本算不了什麼。”
王瀚一開口就讓人有種肅然起敬的感覺:“況且,保家衛國,驅除韃虜,乃我大炎子民的本分,兒臣雖為了皇子,亦是大炎子民,自然義不容辭,非但不覺得苦,反而覺得無比榮耀!”
“好!說得好......”
不僅炎帝,連同一些朝臣,瞬間轟然叫好。
許多皇子皇女,也一臉崇拜地望著王瀚,隻覺得大哥為自己做出了榜樣,心裡佩服萬分。
唯有王睿不屑一顧,嘴角挑起一絲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