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帝演講結束,大軍士氣正盛,他滿意點點頭,正打算大手一揮,宣布出征,忽然餘光看到太子,頓時心中一動。
“太子,你可有什麼想說的?”
炎帝看向王安,神情有所期待。
王安雖然突然被喊住,但他倒也不是完全沒有準備,思索片刻,點頭朗聲道:“父皇的逝世已經慷慨激昂,兒臣駑鈍,不可能比父皇說得還要好,就獻詩一首,以壯聲勢吧!”
太子要作詩?
能練兵、能發明神器的太子,還能作詩?
大軍吃了一驚,交頭接耳,都對文武雙全的太子心中敬佩,雖然他們不覺得太子能做出什麼好詩,但現在太子在他們心中正是威望最高的時候,管他好不好,誇!
一會兒往死裡誇!
而知道太子有作詩才華的文臣,頓時也提起了精神。
上一次太子當眾作詩,就做出了一首《滿江紅》和一首《從軍行》,這可都是聲震文壇的名句,要不是因為沒有人特意宣傳稱頌,太子的文名早就傳遍天下了。
現在他又要作詩?
不是太子一系的人紛紛提起了心,而太子一系的張征等人更是振奮精神,洗耳恭聽。
在眾人注視下,王安沉思片刻,終於從記憶中找到了一首比較合適的詞,便朗聲道:“此詩,名為《滿江紅·贈大軍》!”
王安沉吟片刻,朗聲而誦:“小小寰宇,有幾個蒼蠅碰壁。嗡嗡叫,幾聲凄厲,幾聲抽泣。螞蟻緣槐誇大國,蚍蜉撼樹談何易。正西風落葉下邊疆,飛鳴鏑。多少事,從來急;天地轉,光陰迫。一萬年太久,隻爭朝夕!四海翻騰雲水怒,五洲震蕩風雷激。要掃除一切害人蟲,全無敵!”
太子念完這首詩,全場震動了!
這首詩氣勢磅礡,氣吞河山,不僅將北莽比作蒼蠅,更充滿了對大炎無與倫比的信心。
掃除一切害人蟲,全無敵!
這等雄威氣魄和包容日月星辰的兇懷,這等立於天穹之上的豪邁之氣,這等膽魄和義無反顧的決心,激情昂揚的鬥志。
而且雖然是詞,但文字卻十分直白,連那些沒怎麼讀過書的大頭兵都能聽懂,能感受到這詞中的豪情壯志!
不錯!
北莽之於大炎,不就是蚍蜉撼大樹。可笑不自量?
此戰,必勝,大炎,無敵!
“大炎,全無敵!大炎,全無敵!”
將士自發高呼,神情激動到了極緻,仿佛現在就能衝上戰場,揮灑熱血,將敢於碰壁的蒼蠅北莽,掃個幹幹淨淨!
看到大軍的士氣高昂,炎帝總算滿意,大手一揮:“全軍,出征!”
大軍浩浩蕩蕩行出軍門,留下的文臣武將都長長舒了一口氣。
朝臣復雜地看了太子一眼,心情十分難言。
寫詩本來就是難事,可太子寫詩,好像根本不用想似的,直接信手拈來,更誇張的是,這些詩還每一首都是能震動文壇的絕句!
不是沒有人懷疑太子的詩是抄的,但,每首都這麼驚才絕艷,這樣的人會給太子寫詩?圖啥啊!他自己寫不早就震撼文壇了,被炎帝重用也不在話下,需要投靠這麼一個太子?
詩詞肯定是太子自己寫的,這沒問題。
“今日之後,太子之勢怕是成了......”
徐瑾之喃喃自語,看向太子和昌王的眼神復雜難言。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昌王在百萬大軍面前輸了,太子正大大出了個風頭。”徐懷之長嘆一聲,品了品太子那首詩。
隻怕,太子詩中的蒼蠅和害人蟲,也包括他們吧......
“不過,也不能這麼想。”徐懷之看弟弟神情不對,以為他忌憚太子,便拍拍肩膀安慰他道,“畢竟此次隻是小規模,太子再強,太子衛也不過數百人罷了,而昌王,到底是有數萬大軍在手的。”
徐瑾之沉默點點頭,嘆息一聲,沒有說話。
不隻是他,連惠王也沒什麼說話的興緻,看著大軍離去,炎帝帶著太子揚長而去,惠王嫉妒又敬畏地看著那個以前認為的廢物的背影,冷哼一聲,匆匆帶著人走了。
“幹得不錯。”
帶著太子回宮的炎帝又鼓勵了太子一句,他回頭看了一眼淩墨雲,思考片刻道:“太子衛也該賞賜,隻是現在北伐出征,朝廷也不好賞俸祿,回頭便從朕的內庫裡,給太子衛每人撥一件黑光鎧吧。”
王安一聽,黑光鎧可是僅次於明光鎧的鎧甲,頓時喜笑顏開,連忙謝恩:“謝父皇。”
炎帝點點頭:“這回的詞做得不錯,回頭寫一份給朕。”
豈止不錯,簡直就太符合炎帝的心思了!
這一首詞,完全就寫盡了炎帝對周邊那些煩人國家的看法,也更寫盡了自己對大炎的期望。
還是太子懂朕啊。
炎帝心生感嘆。
“是。”
王安可不知道這首詞給炎帝帶來這麼大震撼,不過知道可能也不當回事。
要知道,這首詞可是前世教員寫和老大哥關系的雄渾之作,能不符合今天大炎和北莽的關系嗎?
而且,教員本就高屋建瓴,統領全局,炎帝也是雄心壯志之主,當然會覺得教員的詞和他深有共鳴。
這波,這波是王安前世對五千年積澱的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