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爾等無需再爭,此事朕自有主張。”
炎帝輕咳幾聲,打斷下方的爭執,頓了頓,看向禦史大夫於謹:
“於愛卿,這件事就交給你們禦史台,務必派人前往孫福祿老家,查明真相。”
“臣遵旨。”
面容清臒的老者,出列恭敬行了一禮,很快又退回去。
炎帝沉默片刻,隨即宣布:“今日吏部的提案,朕還需三思,關於孫福祿升遷一事,暫且延後吧。”
這話一出,群臣誰敢有異議?
大皇子一系的人,面面相覷,不少人難掩失望之色。
而恵王這邊,則跟打了大勝仗一樣,一個個趾高氣揚,神采奕奕。
至於改變這一結果的始作俑者王安,再一次功成身退,老神在在杵在邊上,冷眼旁觀。
沒人覺得孫福祿升遷失敗,跟他能有多大關系。
畢竟,他的消息不是聽說,就是據說,全是做不得證據的“信口開河”。
而且,也聽不出他是在故意針對孫福祿,更像是沒有腦子,聽到什麼就說什麼。
眾人更願意相信,炎帝之所以做出這一決定,更多還是迫於兩派的壓力。
再加上王安刻意深藏功與名,幾乎所有人,都下意識忽略了他才是這場爭鬥的關鍵。
甚至,恵王一系裡,不少自以為是的大臣,還把他看作一個笑話,暗暗嘲笑。
這個蠢貨太子,道聽途說,不過腦子,反而幫了他們這邊一個大忙。
有了這次勝利,恵王殿下定然聲名大噪,隨之投靠過來人也會更多。
對這些人來說,未來好處多多。
殊不知,這一切都是王安故意為之。
他很清楚自己的處境,撇開炎帝對他的庇護,他如今真正擁有的實力,其實還很弱小。
這個時候,無論昌王還是恵王,和他們任何一方對上,王安都沒有勝算。
別看他數次讓王睿吃癟,但,那都是有炎帝在背後撐腰。
真要真刀真槍剛正面,王安手底下,除了蘇家,以及兩萬需要接濟的流民,便再沒有幾個可用之人。
這點家底,在另外兩人眼裡,根本不值一提。
所以,作為弱小的一方,面對這種局面,王安早早制定了十二策略。
驅虎吞狼,韜光養晦,靜待時機。
一句話,你們慢慢打,最好打出狗腦子,我先發育一波,穩住別浪。
朝會接近尾聲,這時,從門外傳來一個尖細的聲音:“雲山伯覲見!”
“雲山伯,他怎麼會來?”
群臣一陣騷動。
要知道,這些勛貴,除了個別手握大權的,大多都被特許,可以不用天天上早朝。
至少雲山伯,眾人就有很長一段時間未曾見過他。
他們都很好奇,到底是什麼事,讓此人在朝會即將結束時,趕來金鑾殿見駕。
“宣。”
炎帝一聲令下,俄頃,一個頂盔摜甲的身影踏步進來,甲葉碰撞出鏗鏘之聲。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