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林小漁這裡,他很迷惑。
牛婆婆柳絮和田小籬這三個人和林小漁並沒有血緣關系,可林小漁卻能養著牛婆婆,養著柳絮,毫無怨言。
甚至房子可以讓出來給別人住,也沒有絲毫的怨恨。
會有人真的無私到這種程度嗎?
田小籬看向十一的眼裡若有若無的掛上了憐憫,“我從小就吃不飽,穿不暖,家裡除了我還有弟弟妹妹,女孩子是不值錢的。”
“你能想像得到嗎?”
“......不能。”
“從小挨打挨罵,吃不飽飯,還要被弟弟欺負,隻因為我是個女孩子,就該死,就該吃不飽,就該被人欺負,做所有的活。”
田小籬說著語氣變得顫抖起來,深吸了一口氣之後平復心情,“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了十幾年,直到我遇到小漁姐。”
“她就像是我黑暗人生中的一盞明燈,最後一顆救命稻草,她把我從家裡買了過來,名義上是僕人,實際上把我當成親妹妹。”
田小籬仰頭看了看漫天的繁星,“你說,小漁姐是不是很好的人?”
“咕嚕咕嚕。”
十一有些尷尬的摸了摸肚子,臉皮發紅。
“是餓了嗎?沒關系的,晚上如果餓了可以來找我,我給你做飯吃。”
“......謝謝。”
“謝什麼謝,早點回去睡覺吧,我得去照顧小漁姐了,廚房裡還有饅頭,剩了一些菜,不嫌棄你就吃點。”
田小籬再次望了望滿天的繁星,道:“小漁姐說過,我們人很渺小,渺小到比這些星星都要小,生命也很脆弱,脆弱到轉瞬即逝。”
末了她道:“所以才更要好好珍惜啊。”
臥房裡的林小漁燒已經退下去了,田小籬守了一晚上,直到東方吐了魚肚白,雞叫第一聲才晃悠著身子去做早飯。
在這個家裡小漁姐對她好,牛婆婆和其她的人對她好,愛是相互的。
“哎!”
早晨的第一束陽光溫柔地照進窗子,林小漁用手遮住眼皮,一骨碌從床上爬了起來。
經過這幾天的藥喂著,田小籬的細心照顧,病已經大好,雙腿也不再酸軟無力,隻是身上還在冒虛汗。
辛苦了小籬總是晚上熬夜守著自己,眼圈都熬紅了,整個人透出一股子疲憊和蒼白,林小漁勸了幾次都不聽,隻能作罷。
“小漁姐我把藥熬好了,你來喝,這裡有蓮子百合粥,我......”
“小籬你怎麼了?!!”
“沒什麼。”
田小籬抹了一把頭上的汗,勉強笑道:“可能昨晚沒睡,今天頭也有點暈乎乎的。”
“你臉怎麼這麼紅?天吶,不是被我傳染了吧?”
林小漁恨不得此時有個溫度計,五分鐘就能量出田小籬的溫度,而不是用手去測量。
“不會啊,應該沒事。”田小籬捂住肚子,緩慢的蹲到地上,眉頭皺著,上身佝僂著,臉色發白。
“哇......”她口齒不清道:“可能是以前......的老毛病,以前經常吃不飽,肚子就會痛。”
“昨天半夜痛了沒?”
林小漁心裡咯噔一聲,飲食不規律,熬夜晝夜顛倒會肚子痛,而且看田小籬用手捂著的這個位置,應該是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