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過了約莫大半個月。
村長一家子一日比一日的焦灼,村長媳婦黃氏扯下來一根白頭發甩在他眼前,碎碎念道:“你瞧瞧,我這頭發都白了,都是愁得!咱家出去那二十兩銀子究竟什麼時候能回來。”
“催催催,催我有什麼用啊,你去拜土地爺啊,讓他把那不知道掉在山地哪處的珍珠給還回來啊。”村長不耐煩的敲敲旱煙杆子。
黃氏又是一陣唉聲嘆氣。
這時候在屋裡哄孩子的兒媳婦小黃氏跑了出來,她是黃氏的內侄女,本來就是姑侄女關系,嫁過來也和公婆親的很,本來就是親上加親的關系。
小黃氏是個伶俐的,張嘴就說開了,“爹娘,你們說,會不會那山上根本就沒有珍珠呢?”
“不可能!”村長兩口子異口同聲的說道。
村長說不可能是因為,古氏都發毒誓說有珍珠,呂成行又恰好的來買了山地,世上哪有那麼多湊巧的事情。
而黃氏說不可能,則是怕二十兩銀子打了水漂。
雖說自個兒當家的是個村長,但是村裡人畢竟不富裕,來求他辦點事兒塞的錢也少,這點錢也是存了許久才存起來的。
小黃氏咬咬唇看著自個兒公公新鑲嵌來的大銀牙,又道:“姑父,我覺得可能山上是有珍珠的,但是已經被林小漁給拿走了,所以這珍珠根本就不在山上了!”
村長和黃氏一下子就看對眼了。
他們倆一下就不吭聲了,要是這樣,他們豈不是血本無歸。
“你說說......”村長敲敲旱煙杆子,示意兒媳婦繼續往下說來著。
小黃氏就道:“這不是說田小籬偷出來的地契嘛,可是現在那倒黴蛋還給林小漁幹活呢,活蹦亂跳的啥事兒也沒有,聽說又做了一身新襖子。爹娘,這樣偷東西的下人要是在咱家會咋樣?”
“我白天打不死她,晚上也得弄死她。”黃氏咧著嘴道,臉上出現了狠戾。
小黃氏也忍不住被她給嚇到了,幸好她是自己親姑姑,若是旁人嫁進這個家裡來,黃氏定然是一個惡婆婆。
她接著自己的分析道:“但是那個倒黴蛋偷了地契,但是啥事兒都沒有,隻能說明這事兒根本就是假的。是林小漁兩口子設計的,現在他們連買山地的錢都翻倍的賺了呢,所以......”
“不可能,絕不可能!”村長已經拍著桌子站起來了。
這林小漁竟敢算計到自己的頭上,她怕不是忘了誰是村裡說一不二的男人,他氣得胡子都哆嗦了。
“當家的,咋整啊。”黃氏的心裡和滴血一般。
村長深吸了一口氣,再這麼等下去也不是辦法,自己兒子天天進山,還要防著別的村民偷偷去找珍珠,才十天就已經整整瘦了兩圈了。
“我去套套林小漁的話。”村長丟下旱煙杆子就出門了。
黃氏將煙絲掏了出來,用水澆滅,放在院子裡曬一曬等下回他還能再抽。
小黃氏忍不住對黃氏嘀咕道:“姑,你說這萬一是真的咋整。”
黃氏回過頭瞪了她一眼,“就你長了一張嘴一天到晚的叭叭,就你有腦子能想到這麼多,這要是真的,就怪你這個烏鴉嘴!”
小黃氏抿了抿唇,也不敢再說了。
她不過是看在自己男人最近天天魔怔了一般去山上找珍珠,這都瘦的不行的份上才說的,哪裡想到姑反應這麼大,說白了還不是他們貪嘛。
其實自家這日子本來也就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