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嚓。”
雞脖子一歪,駕鶴西去。
指揮叫呂成行把雞的內髒掏幹淨,不放血不拔毛,把準備好的佐料一一抹了進去,攪拌好黃泥,包上荷葉,把棉線一根根纏好。
林小漁又大聲道:“拿鏟子挖個大坑。”
她張開雙手,比畫了個距離,大概有十釐米就夠了。
夫妻兩人心有靈犀,呂成行挖出來的距離正好,兩個孩子也上來湊熱鬧,一人手裡一個大鏟子吭哧吭哧的幫著挖。
“拿些柴火點火。”
上面生了篝火,過了些時候又讓呂成行把坑挖開,賀雲在的鐵錘已經拿過來了。
賀雲在:“嬸子,我來敲。”
“好,輕點敲,別把雞給敲壞了。”
“嗯嗯。”
賀雲在兩隻手握著大鐵錘,努力的控制好力道,把整個黃泥都給敲開,白色的熱氣騰騰而上,香味兒撲了出來,伴隨著荷葉特有的清雅。
包裹著雞肉的荷葉已經變成了黑灰色,打開之後便露出金黃的雞肉來,貼近外層的皮已經烤焦但沒糊,一看就有嚼勁。
賀雲在力度掌握得非常好,就是隻把上半個泥塊都敲碎了,剩下一半泥塊保存的完整,像碗一樣托住雞肉,荷葉鋪在底下。
“怎麼樣嬸子,我技術還不錯吧?”
賀雲在頗為驕傲自得,道:“之前我們家也做過叫花雞,每次敲土塊都是我敲。嘿嘿,秋秋我厲不厲害?”
秋秋敷衍的點了點頭,道:“挺好的。”
賀雲在:“哎,你去哪?”
小理正在裡面做功課,秋秋打開小布包從裡面翻出來了幾頁紙,上面鋪滿了字。
“哥哥你先放下書,這是夫子新教的字,哥哥看我寫的怎麼樣?”
把手上的幾頁紙遞給小理,秋秋的兩隻眼睛似乎在發著亮光。
外面的兩人不明所以,便都進去看發生了什麼。
隻見那幾頁紙上的字體雖然略顯稚嫩,但娟秀精緻,讓人一看就覺得心裡舒服。
“簪花小楷?”
林小漁脫口而出道:“秋秋,這是你們私塾裡教的簪花小楷?”
“娘,你怎麼知道?”
秋秋十分詫異,她娘雖然做事挺厲害,腦子裡也有主意,也識字,但怎麼會準確的知道這字體叫什麼?
“小看你娘了不是?”
小理放下手中的書本,拿起那幾頁紙看了看,點評道:“乍一看著實不錯,但空有其形沒有其意,組合起來漂亮,單個拆分之外實際每個筆畫都沒到火候。”
秋秋聽聞頗為委屈的扁了扁嘴,她本來覺得自己寫的夠好了,她和課上那幾個人都比了比,大家都說她寫的好。
不忍心自家小閨女的幼小心靈被打擊到,林小漁安慰著說:“其實能寫到形就不錯了,咱們秋秋才寫幾天,以後練習的時候多了,慢慢改錯,到時候就能悟出來了。”
似乎是看到了些希望,秋秋昂著頭,滿懷期待道:“真的嗎?”
把小閨女的頭發揉亂,又摸了摸腦袋,林小漁先是細心安慰了一番,直到秋秋臉色好了些才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