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頂天咬著牙,默默不吭聲,嘴唇都被咬出了殷紅的血,順著嘴角滑落。
直到第十棍之後,才白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李侍郎佝僂著腰,恭敬道:“尚書大人,卑職在這裡替這個混賬賠罪,對不起三公子了,我回去一定好好嚴加管教,把人送到軍營裡洗洗他這一身匪氣。”
謝長壽還想說什麼,謝尚書松口道:“李侍郎,本官便饒你兒子這一次,你可要記得恩情。”
“是,大人。”
李尚書如釋重負,眼色復雜的看著躺在地上的李頂天,心裡連聲嘆氣。
雖然他剛才心腸是軟了一分,但這個大兒子到底不如二兒子李文儒有出息,送去軍營歷練一番也好,眼不見心為淨。
送去軍營也能從側面提醒謝尚書,李家和謝家是同條船上的螞蚱,榮辱與共,若是李頂天謀得了什麼官職,將來也好給太子做事。
兩個人都和人精似的,謝尚書咽不下這口氣,必須得找回面子來。
而李侍郎卑躬屈膝的認了錯,也打了始作俑者,給了謝尚書這個台階,自然是順坡下。
謝長壽不成器,李頂天紈绔子弟,自然是不被兩個爹放在眼裡,腿斷了便斷了,打十棍子能博得李家的好前程,那打死也活該。
謝尚書帶著謝長壽打道回府,絲毫不顧及謝長壽的哀求和抱怨。
鬧了這一通之後,李老夫人立刻衝出來抱住了孫子,哭道:“乖孫醒醒,你可別嚇祖母!”
剛才李侍郎打李頂天誰也不能插手,這是為了打給謝尚書看,為了讓謝家出氣。
李文儒居高臨下道:“爹,大哥的膽子也太大了,竟然敢對謝家的人動手,他置於我們全家於何地啊!”
“我看就該把他送的遠遠的,省的留在家裡闖禍讓別人給他擦屁股。”
李文儒還想再嘲諷幾句,李老夫人喝道:“住嘴!”
李文儒憤恨道:“祖母您偏心,大哥闖了天大的禍,您還這樣護著他?!”
“他是你大哥,闖再大的禍也輪不到你來說三道四!”
李老夫人把李頂天抱在懷裡,心疼的手都哆嗦了。剛才的棍子太重,又是用了狠力的,李頂天後背都被血浸濕了,一摸一把紅。
“母親,立刻把這混賬送到軍營裡,一刻也不能耽誤了!”
李老夫人不忍心,可也知道這是沒辦法的事,如果李頂天還呆在家裡,謝家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隻能先委屈孫子了,如果能在軍中謀個一官半職倒也是因禍得福,算是能有個好出路。
李文儒不滿道:“爹,我早就知道大哥得給咱們家帶來禍患,這回可好了,打斷了謝家三公子的腿,咱們家就等著被報復吧!”
他一直和謝長壽交往著,好東西可著對方要,阿諛奉承、做小伏低是為了什麼?不就是為了和謝家搭上關系,將來好有助力!
結果呢?
這一切全被李頂天毀了,李文儒可不會天真的認為李頂天打斷了謝長壽的腿,對方能不遷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