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雙腿一軟,整個人直直地朝著地上摔去。
林掌櫃嚇了一跳,連忙趨步上前,攙扶住了馮澍青。
馮澍青撐著最後一絲力氣,一字一頓回道:“我......我就是馮樹。馮樹是我的化名,我真正的身份是馮澍青。”
“按照我剛剛吩咐的去辦......我被人下了藥,除了聽雨不準讓任何異性靠近我。”
林掌櫃的心裡,當即就掀起滔天巨浪,他怎麼都沒想到,他家老闆居然是女扮男裝,居然是兵部侍郎大人的嫡女。
他顧不得猶豫,連忙喊人。
聽雨去喊馬車,聽到這邊的動靜,她什麼都不顧了,瘋了似的跑了回來。
林掌櫃將馮澍青交給聽雨:“扶著姑娘去二樓休息......”
聽雨還沒攙扶到馮澍青,就被傅明昭搶了先。
他雖沒有搞清楚,馮澍青剛剛與林掌櫃的談話是什麼意思,可這絲毫不妨礙,他繼續親近馮澍青的心思。
這樣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他怎麼能讓馮澍青就這樣從她眼前溜走呢?
馮澍青的意識,現在依然模糊,基本是到了一種令人擺布的地步,他隻要鎮住了林掌櫃與聽雨,他馬上就要抱得美人歸了。
傅明昭激動無比,他狠狠地將聽雨給推開:“滾一邊去,我在這裡呢,哪裡輪得到你來扶?”
“將她交給我,我帶她去休息......”
林掌櫃眼底滿是警惕,他也是個男人,自然很清楚,傅明昭看老闆那種赤裸裸,帶著猥瑣淫蕩的眼神。
他再一聯想到,老闆是從上面下來就不舒服了,由此可見,下藥的人,不是傅明昭就是與傅明昭一起來的那個女子。
這兩兄妹肯定包藏禍心,算計了老闆。
他也終於清楚,老闆意識模糊前,為何會做出那樣的安排了。
老闆分明,是不想讓此事,就這樣被掩蓋了。
他跟了老闆五年,從來都沒見過,有人敢這樣傷害算計老闆。
而且,還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今日,無論如何,他都要穩住這個局面,幫助老闆揪出幕後下藥的兇手。
林掌櫃冷冷地看向傅明昭:“不行,姑娘剛剛說了,隻能將她交給聽雨,除此之外,任何人都不準靠近她。傅公子,還請你不要讓我為難。”
聽雨被傅明昭推倒在了地上。
她顧不得身上的疼痛之處,連忙從地上爬起來,走到林掌櫃面前,攙扶住了馮澍青的胳膊。
傅明昭氣得臉色難看至極。
他擡手指著林掌櫃:“你......放肆......你知道我是誰嗎?你知道我姑父是誰嗎?那可是兵部侍郎大人,如今得了新帝的賞識,乃是新帝的心腹。”
“你一個小小的平民,居然敢和小爺我叫囂?你是不想活了嗎?”
林掌櫃忍不住嗤笑出聲:“你與馮大人的關系,能比得上馮姑娘嗎?她可是馮大人的女兒......你以為搬出馮大人,我會分不清楚,哪個才是最緊要的嗎?”
“我還是頭一回見到,有人拿著雞毛當令箭......有人拿我當個傻子來哄騙呢?傅家怎麼就生了你這麼一個敗類?憑你也想肖想馮家姑娘?白日做夢呢......”
傅明昭何時被人這樣赤裸裸的嘲笑過,他氣得滿臉都是鐵青。
“你......你居然有膽子,如此地嘲諷羞辱我?你是不想活了嗎?”
“敢得罪馮家與傅家,你是有幾個腦袋夠砍的?我警告你,如果不想死得太難看,立刻跪下向我磕頭認罪,或許我還能讓人給你留個全屍。”
林掌櫃眼底沒有絲毫的怯弱與害怕。
他冷笑一聲,輕輕地拍了拍手掌:“在處置我之前,你還是先想想,今日能不能離開江月樓再說吧。”
“你不過是一個紈绔子弟罷了,充什麼大爺?別說是皇親國戚了,就連當今聖上,我也是見過面的。你敢在我面前叫囂,實在是太不自量力。既然我家老闆吩咐了,要好好招待你,那我就不客氣了。一切後果,無論是刀山,還是火海,我都與老闆共同承擔。”
他的巴掌聲剛剛落下,就有幾十個身穿黑衣的打手,從四面八方衝過來,將整個江月樓都給圍了起來。
傅明昭被這副場面,給驚到了。
他實在想不通,為何馮澍青亮出了一個令牌,說了幾句似是而非的話,這個江月樓的掌櫃,就對她言聽計從?
即使他搬出傅家與馮家,這個掌櫃也無所畏懼,一心要保馮澍青?
他連連後退幾步......有些沒有反應過來:“你......你家老闆?你說的是誰?馮澍青是不是和你家老闆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