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一兩天,他們都很正常地出去遊玩。
遊泳,吃海鮮,坐飛艇,有專門的司機接送。
這一幕幕,懶懶依稀記得,因為對他而言,這已經過了二十一年。
很多細節已經不記得了。
但是現在以局外人的身份看,他發現了端倪,這兩天陳絮根本不在狀態。
她的笑容是極度牽強的,要麼笑得過分燦爛,要麼是笑得十分僵硬。
寧閔沒看出來,他整個人都很喜悅。
當晚,他們吹了蠟燭吃了蛋糕之後,陳絮說帶他去一個地方,但是這一次不要司機送,他們偷偷出門,會有一點小冒險的。
寧閔很興奮,冒險,在他的生命裡從沒出現過,現在和自己所愛的女子去冒險,這讓他覺得十分刺激。
所以,晚膳的時候,他們在司機和保姆的湯裡下了安眠藥。
這個東西他們是隨身攜帶的,他們的抑郁症好了很多,可偶爾還是會難以入眠,所以會在醫院開一些安眠藥。
這些安眠藥他們吃慣了,對他們起的作用不算大,但是,對保姆和司機很有效。
他們趁黑上山去,那是一座很矮的山,但是山上供著月老,他們說要在子時的時候拜月老,那麼月老就會保佑他們生生世世不分離。
但是,月老廟沒能去成功,因為剛上山他們就被幾個人抓到一輛車上,口鼻被捂住,他很快就昏迷。
期間,他迷迷糊糊地聽到了一些對話。
懶懶尾隨著,這輛車把他們去了海邊,上了一艘船。
懶懶跳上船,在北州的時候,他跟安迪叔叔學過忍術,加上他的輕功很好,所以並沒有人發現他。
然後,他看到了和陳絮對話的那個人。
這讓他整個人血液都凝固了。
是冷明軒。
他當著陳絮的面打開手機,刪除了一條視頻,然後說:“這視頻我刪除了,你哥哥開車撞死人的事,我不提,你不提,他不提,沒有人會知道。”
陳絮充滿敵意地道:“誰知道你會不會有備份?”
冷明軒笑了起來,“我用備份做什麼?備份舉報你們?警察把你哥哥抓了,你們不會把我供出來嗎?”
陳絮想了一想,覺得他說得有道理,但還是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寧閔,“你挖了他的心髒,他就活不成了,他是你的兒子,你就這麼狠心?”
冷明軒冷冷地道:“他算我什麼兒子?他是寧蘭和王閔月的兒子,我不夠是貢獻了一粒精一子,那個在裡面病床上等著心髒移植的,才是我的兒子。”
他招招手,有一個和寧閔長得幾分相似的男人走了出來,他身上穿的衣服和寧閔的衣服一模一樣,高度也差不多。
冷明軒道:“明天你帶著他出海去,在很多人的面前,他會被海浪卷走,我們有船會接他離開,這樣就可以讓寧蘭和王閔月相信他的兒子真被淹死了,至於之後你怎麼做,是你的事。”
陳絮看了那個男人一眼,乍一眼看,確實和寧閔長得差不多,主要是發型一樣,臉型相似,鼻子和嘴巴更有幾分相像。
“那我走了。”陳絮甚至都沒有看一眼地上的寧閔,就帶著那個假寧閔下了船。
船開出海了。
一身黑色衣裳的懶懶在船上東躲西藏,找到了醫療隊和躺在床上的那個男孩,大概十七八歲,已經很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