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東明咕嘟咕嘟喝了一杯水,“靠,我不行了我,我心髒飛出來,好多年不幹這事兒,很考驗心裡素質,我是不是老了?”
張勇坐在沙發上,翹著一條腿,搖頭道,“老闆最近變得心軟了啊,放在以前,梁玉坤黑白兩道夾擊,他一定會崩了他的腦袋,隻隔斷一條血管,太便宜他了。”
季東明笑道,“智障吧你,老闆娘快生了,你讓老闆這個節骨眼上殺人?”
“嗷嗷,對,我給忘了!”
兩人同時望向了浴室,張勇拽拽季東明的袖子,“阿明,老闆已經洗半個小時了,皮都能搓掉一層了吧?怎麼還不出來?”
季東明想想老闆半路上把西裝丟出車窗的時候,那股寒氣......
“老闆身上沾了梁玉坤的血,被惡心到了吧?”
張勇:“......”竟然服氣的無言以對。
嗡嗡,嗡嗡。
龍梟放在桌子上的電話突然響了。
季東明看到上面飄來老婆大人四個字,“怎麼辦?接不接?”
張勇搖頭,“去敲門,喊老闆。”
季東明咳咳,“老闆還沒洗好澡,不合適吧?”
張勇吃一個糖果,咧嘴笑,“你覺得洗澡重要,還是媳婦重要?”
“好!我去敲門。”
季東明敲一下門,裡面是嘩嘩嘩的水聲,我暈,老闆你不如跳進大西洋吧?
“老闆,楚醫生的電話......”
嘩!
浴室門不到一秒鐘就開了,速度之快,嚇懵了季東明,而且剛才那驚鴻一瞥,他似乎看到了老闆沒有穿......衣服!
龍梟濕淋淋的手拿走手機,嘩又關上了門。
季東明保持遞手機的姿勢,“......”
裡面,龍梟掛掉浴霸,接聽電話。
“洛洛,這麼晚了還不睡?”
洛寒那邊其實入夜還不晚,她剛躺下,他不在家,她一個人睡總不踏實,越是快生了,越是橫豎不安心。
“你事情辦的怎麼樣?順利嗎?”
龍梟擦了擦臉和頭發,“順利,明天我再看幾個合作方,看來可能提前回去。”
洛寒嗯了嗯,“好,早點休息吧。”
這就要掛了?
“打給我,有事嗎?”龍梟纏上浴巾,松松的掛在賭氣下方,走出浴室,赤腳站在地毯上。
季東明和張勇:“......”
洛寒道,“沒什麼事,想你了唄。”
龍梟傾城的美顏笑了笑,溫柔的表情和晚上嗜血的殺手簡直判若兩人,“我很快就回去了,乖,好好睡覺。”
季東明看看張勇,“......”
“好,晚安。”
放下電話,龍梟冷眸看向兩人,“還不回你們的房間?”
季東明啊,啊,“老闆,海關等著你的消息呢,說是對方撤銷了對你的舉報......”
“讓律師去談。”
張勇道,“老闆......”
“砰!!”
張勇的聲音未落,一顆子彈突然射穿了落地窗的玻璃,子彈哢噠紮進了沙發椅背!
“梁玉坤狗急跳牆了!老闆,你去......穿衣服!我和阿勇先頂著!”
季東明從腰帶上拔下手槍,一個轉身蹲到酒櫃後面。
噠噠噠!機關掃瘋狂掃射,不到十秒鐘,落地窗碎成渣兒。
龍梟皺眉,火速回到臥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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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從哪兒追來一群扛著機關槍或握著手槍的殺手,從玻璃窗外吊著繩索魚貫而入!
漆黑的夜幕下,子彈的閃光分外刺眼!
他們穿著防彈衣,拿著殺傷力強悍的HKM27自動步槍,光是季東明那一眼掃過去就看到了十個扛著步槍從樓頂飛下來的殺手,此外,對面還有子彈瞄準了他們的腦袋飛過來!
對面早已布陣好了狙擊手,而且不止一個。
梁玉坤這一次,真是要趕盡殺絕。
季東明罵了聲,一個猛子飛入了沙發後面,肩膀用力盯著沙發往前推了幾十公分,死死的抵住了落地窗,手槍瞄準上面一人“砰”發射子彈!
張勇半跪在地上,“阿明,敵我對比懸殊,不能硬碰硬!撤!”
噠噠噠的連發子彈在耳邊嘶鳴,子彈將黑色的真皮沙發打的木屑橫飛,裡面的海綿彈出來,整個後背已經稀爛。
張勇一腳踢飛一個椅子,白色的實木座椅啪砸到了其中一人身上,隨之而來的是對方更加瘋狂的掃射。
季東明貓腰在地上滾了一圈,滾到了鋼琴後面,背靠著鋼琴的架子,季東明的呼吸和心跳瘋狂加快,手迅速的拖住手槍的底座,瞄準持槍男人,砰!
“瑪德!”季東明再想射擊,發現彈匣空了,子彈打完了。
張勇眼尖的看到他丟掉手槍,扛起鋼琴後面的凳子跟劊子手展開了近身肉搏,心下一急,對方拿的是步槍,你特麼一個破凳子有毛用?
叮鈴鈴!
季東明一個翻身壓到了鋼琴的黑白琴鍵,發出聲一連串高階音符,在機關槍的轟鳴中,聲音居然意外的好聽。
季東明雙臂卡住男人的脖子,以殺手當盾牌掩護自己,同時他勒緊他的咽喉,用膝蓋奮力撞擊他的腰。
哐哐哐,連著幾下大力的搏擊,季東明再用力轉動男人的手臂搶奪他的武器,然而在沒有掩護的情況下,季東明毫無勝算。
另一人突然瞄準季東明的腦袋,漆黑的槍口瞄準他的眉心——
“嘶!”
季東明忽地咬住牙關拽住男人的肩膀,生生把自己往下壓幾公分,這才逃過子彈。
可他躲閃不及,腹部被對方狠踹一腳,當時便痛的單膝跪倒。
“去死!”殺手的槍以絕對的優勢近距離瞄準季東明的頭顱,隻需一枚子彈他就完蛋。
季東明瞳孔霍然瞪大,冒出紅血絲的眼睛驚愕的瞪著男人,沒想到,這輩子就這麼交代了?
“嗖地”一道身影在季東明發表臨終感言時掠過,那速度快的像森林中突然躍上山頭的獅子之王,矯健的身影幹脆利索,出腳、出拳、出槍,一切都太快!
快到他來不及的看清來者是何人!
快到他的眼睛沒能捕捉到有效分辨那人身份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