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元和周子蔓來到了元城醫院,去了骨科病房。
在一間病房門外,周子蔓徑直推開門走了進去。
“爸爸,我來了。”
周子蔓叫了一聲。
床上,躺着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
正如白月琴所說的那樣,他的丈夫長得有些醜。
中年男子個子不高,但看起來極為的憨厚。
周子蔓并沒有遺傳他的醜陋,反倒是遺傳了白月琴的美麗。
他叫周大強。
周大強看到從外面走來的女兒,試圖從床上起來,但是并沒有成功。
“子蔓,我不是和你說晚自習後不要過來嗎?你在學校裡已經夠辛苦了,應該早點回家休息。”
“我在家裡,給你留的有錢。”周大強有幾分責怪的語氣。
周大強這輩子沒什麼出息,但他希望自己的女兒長大後能夠有所作為。
找到一份好工作,賺一些錢。
周子蔓将自己沒吃完的燒烤放在了桌子上:“爸,有個叔叔要來見你。”
“叔叔?什麼叔叔?”
周大強一陣疑惑。
外面,楚元走了進來。
他進來的一瞬間,則讓周大強有些敵視。
“周先生,你好。”楚元沖周大強笑道。
“你是?”周大強疑惑的打量着楚元。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楚元,元城楚家的人,是從戰神大廈過來的。”楚元作了個自我介紹。
說完這句話,楚元沖周子蔓道:“子蔓,你先出去玩一會兒,我有些話,想要和你爸爸單獨聊聊。”
“嗯!”周子蔓應了一聲,邁步走了出去。
她帶上了門。
周子蔓走後,楚元搬過來一張凳子坐下,看着周大強道:“周先生,白月琴現在在戰神大廈,這件事你知道嗎?”
……
外面,其實周子蔓并沒有離開。
她的耳朵貼着門框,聽着裡面的對話。
楚元的話,仿佛并沒有讓周大強感到特别的驚訝。
周大強沉默了一會兒:“所以說,你是戰神大廈的人了?”
“不算是,我和戰神大廈唯一的區别,就是戰神大廈要按照法令來辦事兒。而我楚元,則完全不用在意這些。”
“說得輕巧,你們要真有能耐,這世上,就不會有不公平的事情了。”周大強一聲冷笑。
周大強的言外之意,是對戰神大廈的不認可。
也許對他來說,這些都是可有可無的。
楚元沒有出聲,而是靜靜地看着他。
“你找我,是想說什麼嗎?”周大強則問。
“白月琴,早年殺了她繼弟和後母的事情,你知道嗎?”楚元詢問道。
當楚元這句話落下,門外的周子蔓猛地捂住了小嘴,滿臉呆滞。
楚元的清晰可聞。
她的媽媽,殺過人?
周大強也沒有感到意外,也并沒有隐瞞,如實回道:“我知道。”
“她告訴你了?”
“我們在一起的時候,她就全部告訴我了。她不嫌棄我醜,我也從來沒有嫌棄過她。我愛她,她愛我,我們隻是想,過平凡的日子。”
“我聽得出來,你的恨意很濃。”楚元從周大強的語氣中,聽到了他的不滿。
周大強唐突的一笑。
他搖搖頭:“我哪敢,隻是覺得,這個世界太不公平罷了。在我看來,法律,都是保護壞人的。”
“你們打算怎麼判白月琴?死刑?還是無期?”周大強,似乎早就做好了這方面的思想準備。
“她和曹豹的事,你知道嗎?”楚元又問。
“曹豹?就是那個曹文淵吧?我知道,西北戰神,我還知道,他最近和你鬧的很兇。”
“我是沒什麼本事,假如我有本事,我一定會親手殺了這個曹豹。”周大強說話,絲毫沒有掩飾。
“照你這麼說,所有的事情,你都一清二楚?”
周大強點頭:“月琴離開的時候,她交代過我,讓我不要去找她,照顧好我們的女兒就行了。她也想過,她這一走,可能就回不來了。”
“月琴對曹豹的仇恨很深,我也一樣。這是月琴的噩夢,也是我的噩夢。所以,她不想讓曹豹這麼快就落到你手上。”
“她想要,讓他一輩子活在内心的譴責當中。”周大強一字一頓。
楚元深呼了一口氣,在椅子上坐着不再說話。
周大強躺在床上,一直看着天花闆。
此時的楚元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沉默良久。
良久後,楚元拍了拍周大強的手:“白月琴的事,我并沒有告訴子蔓,讓她對媽媽有個美好的念想吧!”
“你在醫院裡的所有醫藥費,我會幫你墊上,等你賺到錢了,再還我也不遲,好好養病。”
“等一下。”楚元正要走,周大強忙叫住了他。
楚元轉身看向了周大強。
周大強問道:“月琴會死嗎?”
楚元回道:“她已經招了,如果把她移交到戰神大廈下轄的部門,按照有關規定,她應該是死罪。”
聽着楚元的話,周大強的拳頭緊緊地攥了起來。
他沒有再說話。
“有什麼,需要讓我替你轉告她的嗎?”楚元又問道。
“你告訴她,不管她變成什麼樣,她已然是我周大強的好妻子,周子蔓的好母親。我會照顧好子蔓,告訴子蔓,她媽媽很愛她。”
“還有嗎?”楚元問。
周大強搖了搖頭。
楚元笑了笑:“放心吧,我會轉告她的。
說完,楚元就走了出去。
……
“叔叔。”
他剛出來,另一旁,周子蔓跑了過來,懷中抱着她的書包。
楚元停下來看向了周子蔓:“子蔓,叔叔還有其他事,要走了,你有什麼想要和我說的嗎?”
周子蔓從書包裡拿出了一份試卷:“叔叔,你幫我把這份試卷拿給我媽媽吧,她看過之後,一定會很開心的。”
楚元把試卷接了過來。
這是一份初三的考試試題,滿分一百二十分,而周子蔓的所有科目,則全部都是滿分。
“你這麼厲害?”看着這份試卷,楚元有些意外。
周子蔓抿嘴笑道:“媽媽說,隻有學校好了,将來才能考上好大學,畢業後才能夠找到好的工作,才能夠改變自己的生活。”
“媽媽還說過,靠人不如靠自己,自己一定要努力,命運,是掌握在自己手上的。”
聽着周子蔓的話,楚元一陣感動:“她是個好母親,你放心,我明天就帶給她。子蔓,好好學習,努力成才。記住我的話,要眼中有光,兇有大志,最重要的是,做一個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