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後,納蘭明珠說道:“皇上,據臣所知,此次興夏軍出動一百八十萬,而我軍在山東隻有六十多萬軍隊,在河南隻有三十多萬軍隊,在漢中隻有三十多萬軍隊,總計才一百四十多萬。這三處,我軍的人數都不及興夏軍,何況興夏軍的武器比我們先進,戰鬥力也強許多,所以,三處交戰地我們都處于極度劣勢,如果他們得不到增援,很有可能擋不住興夏軍的鋒芒。”
“是啊,興夏軍被張無易那惡賊迷惑,個個意志堅定,戰鬥力極強,加上先進的武器,基本上一個興夏軍能當兩個清兵,以前的戰事都是我軍人數占優勢,但幾乎沒有勝績,而現在,戰場上我們的人數竟處于劣勢,臣認為,三處都有可能抵擋不住。”費揚古說道。
對于費揚古的話,康熙還是很重視的,因為此人在軍事上很有才華,曾參予平定吳三桂之亂,數年前以參贊軍事從福全讨伐噶爾丹叛亂,如果沒有興夏軍的興起,此人在去年,也就是1696年,被康熙任命為西征噶爾丹的西路軍主帥,撫遠大将軍,乃是擊敗噶爾丹部的主力,數年後噶爾丹兵敗而死,費揚古立下首功。當然,由于興夏軍的出現,康熙被興夏軍弄得焦頭爛額,所有精力都用在對付興夏軍上,哪有精力去對付噶爾丹,所以,本來在去年就應該兵敗的噶爾丹活得很滋潤。
“愛卿說得不錯,此次興夏軍來勢洶洶,三處戰場我軍都處于極度劣勢,所以朕才請你們來商量。”康熙說道。
兵部尚書紀爾他布說道:“皇上,随着興夏軍在江西起事,六年來,我大清與興夏軍連番大戰,興夏軍越戰越強,土地、人口越來越多,而我大清越戰越弱,失去了南方十一個省的土地和人口,到目前為止,中華帝國的國土雖然遠遠少于我大清,但他們卻占據着這天下最精華部分,人口已經有六千多萬,而我朝的人口隻有五千多萬,這其中還有四千多萬左右是漢人,那些漢人眼見我大清損兵折将,已經暗起異心,不僅如此,蒙人也有點動搖,而我們的族人經過數十年的養優處尊,血性已是大降,現在,大清的情況非常危急,稍有不慎就有被推翻的危險。所以,臣認為,我們必須團結一切能團結的力量,哪怕損失土地、人口、财富,哪怕把中原打成一片廢墟,都必須把蒙古、藏密、朝鮮、日本、沙俄及南洋西方一些強國拉上我們的戰車,大家共同對付中華帝國。”
馬齊遲疑道:“皇上,臣擔心那些人趁火打劫,獅子大開口,蒙古各部、藏密、朝鮮、日本還好一點,但沙俄的胃口卻很大,為了讓他們幫助我們,我們同意把貝加爾湖南方四十多萬平方公裡的土地送給他們,但他們好像并不滿足,還要雅克薩、外興安嶺至庫頁島一百多萬平方公裡的土地。不僅如此,他們還要求他們的軍隊能獨自攻打幾個大城市,一旦他們打下來,他們在城裡所做的一切我們不能過問。這個,雖然南方的漢人造反,但畢竟與我們同種,而沙俄卻是真正的外族人,這樣做,會激起北方漢人的不滿啊。”
康熙搖搖頭道:“馬愛卿,沙俄、蒙古各部及其他人隻是想得到錢财和土地,不會推翻我們。但興夏軍卻是要我們的命,朕還是那句話,甯予友邦,不予家奴。興夏軍,不,那些漢人本來就是我們的奴才,當年,為了征服漢人,我們殺了數千萬人,雖然大清入主中原後,我們殺了上千萬人迫使漢人留辮易服,數十年來一直在大興文字獄,目的是摧毀漢人的文化和自尊,讓他們忘記自己的曆史,在他們心中種下奴才的烙印,從此安心當我們的奴才。但現在才幾十年時間,很多人都記得當年我們幹的事,我們用武力迫使漢人屈服,但他們心中對我們充滿仇恨,如果再給我幾十年,通過我們的手段必定能讓漢人忘記仇恨,認為腦後的辮子是祖宗傳承下來的,當我們的奴才是天經地義。但興夏軍出現得太早了,現在,許多漢人心中對我們充滿仇恨,許多書藉還有我們屠殺漢人的記錄,我們還沒有來得及銷毀和篡改,這才讓興夏軍登高一呼萬民響應。據我們細作的情報,張無易此人與古往今來的造反者捷然不同,此人有着遠大的報負,據我們的情報,他總結了以往中原王朝無法徹底平息北方遊牧民族的原因,并制定了一個徹底平定北方遊牧民族的計劃。以他的說法,要把一切威脅中原的敵人扼殺在搖籃,猶其是我們,必須為當年屈死的同胞贖罪,哪怕我們逃到天涯海角也絕不放過。所以,此人一旦統一天下,哪怕我們退出關外,他也會窮追猛打,直到把我們徹底消滅。因此,我們現在與中華帝國已經是不死不休。為了保住我們大清王朝,為了我們的族人能生存下去,我們用漢人的土地、人口和财富去拉攏外援,從戰略的角度講,那就是它山之石,可以攻玉。各位愛卿,你們一定要記住,我們大清對漢人來說就是異族,漢人有一句話叫:非我族者,其心必異。對于我們來說也是一樣。中原本來不是我們的,用這裡的一切資源做人情根本不算什麼,以張無易說的一句話來總結:那就是一切都要為我族人民服務,哪怕把漢人殺得血流成河,把中原打成廢墟,與我們又有何幹。”
在場衆人中,納蘭明珠是正黃旗人,馬齊是鑲黃旗人,費揚古是正白旗人,吏部尚書鄂爾多是滿人,兵部尚書紀爾他布是正紅旗人,禮部尚書顧八代是鑲黃旗人,工部尚書席柱是正藍旗人,戶部尚書蘇赫是滿人。所以,對于康熙話很是認同,
費揚古說道:“皇上,那我們同意沙俄的全部條件?”
康熙說道:“暫時隻能答應把把貝加爾湖南面數十萬公裡的地土給沙俄,但東方至庫頁島一百多萬平方公裡的地土暫時不能給。不過,他們必須派出十萬最精銳的軍隊。而要東方一百多萬平方公裡的土地,沒有五十萬大軍絕對不行。至于蒙古部落、朝鮮、日本、密藏,他們派的軍隊越多,得到的好處越多。此外,西方各國在南洋怎麼沒有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