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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天香樓與龐統一會,劉毅可以确定史書上對他的評價絕不為過,甚至還有所不及,隻是僅目前來,鳳雛的才華多集中于軍事之上,是個極其優秀的參謀型人才,且還具備獨自領軍的素質,在這一點上他還要勝過郭嘉一籌,要知道一個頂級謀士未必就能領軍出戰,即使在整個三國時期,這樣的人物也并不多見,諸葛亮、司馬懿、周瑜都是此類的帥才,而在劉毅軍中則有戲志才與張虎,當然這并非說龐統就能勝過郭嘉,側重點不同而已,每個人也都有自己的優勢。
對于龐統他所用的方法又與戲志才、郭嘉、賈诩等人不同,現在的劉毅已經不是當日,他的事業有了穩定的基礎,像這樣的大才他需要他們與自己戮力同心,最好的方法莫過于先讓他們可以認可自己,有了這個基礎再加适當的時機便可事半功倍了。因此他今日絕口不提請龐統投效之事,就是不願給人急于求成的印象,雖然如此需多費時日但效果卻不會差,龐統更值得劉毅多花些時間與經曆。
至少今日的初次相會是很成功的,将徐庶與龐統送回府上之後。劉毅便命劉六專門安排一隊車馬留與龐統使用,有何所請必要予以滿足,将這些細節安排齊備,他才與郭嘉同車而回。
“很少見主公似今日般盡興了,那龐士元果如主公所言,乃當今俊才耳。”着劉毅微微有些發紅的臉色,郭嘉出言道,永遠不要懷疑主公的眼光,這個真理在今日又一次得到了驗證,龐統腹有良才,兇藏甲兵,更常有驚人之言,難怪主公對他如此期許。
“今日見到士元時,吾心中所想卻是當年散關之下的奉孝,那時匈奴寇邊,大軍壓境,奉孝年剛弱冠卻殺伐決斷,力勸我與之決戰,并設火牛之計,讓我軍以弱勝強大破敵軍十數萬,一展我大漢天威!後随我奔走四方,征戰無數,如今能有這份基業奉孝實是居功至偉,今日這龐統與當日之奉孝何其相似也。”劉毅正色說道,他可不願自己善待龐統而給奉孝帶來什麼壓力,不過言中所說亦是心中所想,當然他說二人相像絕非容貌,他們的思路往往都是一般的出人意料,不過如今的郭嘉比之龐統卻要多了幾分沉穩之氣了。
“那日接到志才兄書信嘉便趕來幽州,如今想起實是平生幸事,若非如此,嘉又豈能得見主公?如無主公信任,嘉又何有今日?如今家業已成,惡習戒除,具乃主公所賜,今生惟願相随主公成就大業,餘者不在所慮。自家事自家清,以嘉當年性情恐也隻有在主公麾下方得揮灑自如!主公,你我二人這般訴說是否太過?”聽劉毅說的真誠,郭嘉心中亦有感慨,以當日之形勢,劉毅能夠信任一個剛過弱冠的年青文士,這本身就具備極大的魄力,斂容說完之後卻又是啞然失笑,他們君臣之間相交于心,又何必多這些言語?
“哈哈哈哈哈,奉孝之言是也,不過想起當日毅仍是有些心悸,奉孝你若是與至交一般去處恐劉某現在就要也不安寝了。”劉毅聞言大笑出聲,這多年以來奉孝早就證明了他對自己的忠誠。
“主公每每提及袁曹二人都是常有敬重之言,可見勁敵亦非就是仇敵,能與文若等人一較長短于嘉而言也是平生樂事,否則都似那并州劉豹可非善事!”郭嘉亦是展顔笑道,劉毅後面的話已經是一種極高的肯定,大丈夫處亂世明主勁敵缺一不可,如今正是二者齊備。
“說起本初孟德,當年董逆進京,二人倒是有過一番言語頗有深意,紹曰:吾南據河,北阻燕、代,兼戎狄之衆,南向以争天下,庶可以濟乎?孟德卻言:吾任天下之智力,以道禦之,無所不可。在毅心中,孟德兄之眼光實在本初之上,天下智力才是大業根本,唯有以道禦之,使其各得其所,方能争雄天下!此言擲地有聲,毅不敢或忘,如今龐士元如此人才,毅必要求為己用。”劉毅緩緩的說道。
這席話乃是當年袁紹離開洛陽時與曹操的對話,後諸侯讨董之時曹操與劉毅提及,雖然後世他就知道孟德此言,可當面聽聞還是有着特别的感覺,曹孟德兇襟眼光,不愧為一代雄主!這番話他也是初次說與郭嘉,奉孝聞言亦是口中小聲重複,若有所思。
“呵呵,曹孟德如無這般本事又何能得主公重?文若仲德也不會衷心投效,不過今日來袁本初當日之言除了南據河外其餘盡為主公所有,且論智力之盛,便是曹操恐也難與主公相比,不過此言确是高論,嘉必定盡力以助主公。”郭嘉此時心中已經立定心思,龐統其才不可量也,他會竭盡全力助主公将其收于麾下,可一旦所事不成,他也要讓其不能為人所用,恰如文和所言那般,就算主公怪罪下來他也無所畏懼,這樣的大才一旦為敵所用所産生的影響難以估算。
“龐家乃是荊襄望族,向與劉景升交好,此事尚需從長計議,今夜酒也喝得多了,奉孝回去早點歇息不許勞心。”說話間馬車已經到了郭嘉府邸,劉毅不免要再交待一番,至于龐統之事待自己與他交往深時便可請天子旨意,想來如此安排才是兩全之策。
他二人在車上一番談論,話題始終不離龐統人才,而徐庶二人回府之後,所議論之人自然也不會是旁人,此時徐庶的寝室之中,二人已經換了衣衫坐與榻上,正如當年在荊州學藝時一般。
“今日得以親見劉将軍,不知士元意下如何?”在徐庶而言,他自然希望龐統可以投效劉毅,不過亦是知道此事絕非對方一人可決,世家子弟的出士牽連甚廣,往往都是極為謹慎,當年劉毅在颍川大戰黃巾時就曾去拜見荀爽,卻被他幹淨利落的拒絕了過。
“四字以概,名不虛傳,不過今日的劉将軍與統所想卻是頗有不同,其實進入幽州之後的所見便讓統深信當日師傅論其之言,就算是他想沽名釣譽可做到這種程度也極為難得了,京中所見更有許多乃聞所未聞,細細想之收益者卻多是百姓,這世上多有自誇仁義之輩,可單隻民生一點卻無人能與将軍相比。其實統也不知該如何訴說,将軍這個人頗有點奇怪之處,不過倒是奇的好,怪的妙。”他二人之間言談無忌,龐統的語氣比之方才要随性了許多,不過這樣評價劉毅也能一見他平日的性情。
“哦,那依士元所說,将軍奇在哪裡?又怪在何處?”對于龐統的性格徐庶是很了解的,因此對他的言語也不以為意,今日察言觀色他也能出這個師弟對于主公亦是頗有好感,因此笑問道。
“數月前吾曾見過景升公,他對統亦稱得上厚待,但因地位身份有差總是有些言難盡吐之感,不似與劉将軍不知不覺間便能暢所欲言,毫無顧忌,難道僅因将軍乃是武人?”龐統想了半晌之後方才出言,可卻是言難盡其意,最後卻又開始思考起來,其實這倒也怪不了他,這個時代的諸侯們就算再怎麼禮賢下士也會有上下之别,可在劉毅心中根本就沒有這些多餘的想法,自然顯得更為自然與真誠,是以以龐統的見識也會覺得有些奇怪,但感覺确是極好。
徐庶見他不出聲也并不打攪,這種感覺他也曾有過,不過既然龐統已經不自覺的去深究其中緣由,顯見他對劉毅很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