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兒聽話,在家好好呆着,沒事不要出門……”
“我們都出府了,隻要你不惹事,那幾個夫人自然不會來找你麻煩,你正好清靜兩天,順便幫我看着那些藥材,若是下雨了,要記得幫我收起來。”
莫夕顔将院子裡的事都做了吩咐,星兒一聽,也挺忙活的,想着估計是她跟着去了就沒人做活了,因此也就同意了,“好,小姐我聽話,我在家幫你看着藥材,可是你出門在外一定要小心些。”
“恩,我自然會的。”
隔天一早,齊親王府便派了人來接,兩輛馬車,六個千金五個丫鬟,就分别上了車。
一路上大家都是很興奮的,說說笑笑好不開心。
“三姐姐,你今天可真是好看,這件雲絲錦繡一定很貴吧?呀,還有這支發簪,是金鑲玉的呢,唉,為了見你的情郎,可真是下了血本啊。”說話的是莫玉蝶,相府的老六。
莫心蓮一聽這話就臉紅了,嬌羞的拿起錦帕遮面,“哎呀!六妹妹,你說什麼呢?什麼見情郎啊?今天遊湖的人那麼多,要是這麼說,你豈不也是去見情郎的?”
“我哪有情郎啊?倒是大姐和四姐,今天也能見到情郎的,隻有我和五姐姐,唉,慘啊!不過五姐姐也要比我好呢,她至少也是有了人家的,我的情郎在哪誰知道啊?”莫玉蝶咯咯咯的笑,繼續取笑道。
莫淑雲心裡酸酸的,可面子上還是顧忌着,跟着笑呵呵的說道:“六妹妹何愁沒有情郎?今天去的都是才子佳人,你看到那個順眼,回去和娘親說了就是,娘親保準會為你提親去的。”
“哎呀!五姐你真壞,和她們一起欺負我!”莫玉蝶也學着莫心蓮的樣子,一面錦帕搭在臉上,半遮半掩,看起來羞答答的。
“遮什麼遮啊?你又不像七妹妹,這麼好看的小臉,還怕人家看?”莫心蓮趁機也取笑起了莫玉蝶,說的莫玉蝶更是臉紅一片了。
隻是有人不高興了,你們聊就聊吧,幹嘛要扯上她?
她們這是逮着機會就損她嗎?
莫夕顔瞥了一眼,繼續靠着車廂假寝。
莫淑雲對着莫心蓮指了指,小聲道:“三姐,開玩笑也小聲些啊,大姐和四姐不在,我們随便說,可七妹妹還在呢,再說我們和七妹妹都是庶出,理應一心的,平日裡被嫡姐壓着那是沒辦法,如今都是自己人,就不要再寒碜人了吧?”
“也是,唉,七妹妹也是可憐,我本也是無心的……”莫心蓮悄眼看,見莫夕顔似乎沒聽見,心裡這才稍安。
莫夕顔面紗下的唇角輕輕上揚,看來她還不是那麼凄慘,至少還有幾個姐姐心裡是有她的。
另一輛馬車上,坐着的是莫如雪和莫倩蓉,還有她們的兩個丫鬟,這輛馬車要比後面的那輛寬敞和舒适,這便是嫡出和庶出是差别待遇了。
莫如雪不語,她知道此行其實是給莫心蓮做襯托,心裡有些不快,她這個當大姐的未嫁,妹妹卻是要先嫁了,她還要去給他們相見當掩護,你說她能高興的起來嗎?
她憑什麼?酸酸的嫉妒,楚楚的恨意,緻使她下了一個決定。她悄悄的摸着袖口裡藏的東西,她猶豫着,到底要不要這麼做?
莫倩蓉話也不多了,因為今天遊湖的人裡也有淩王,想起禦花園的事,她不知道再見會不會尴尬?又或者淩王會怎麼想她?她喜歡淩王,可是又怕淩王因那天的事誤會了,唉,真是又緊張死她了。
兩姐妹均是不語,看着窗外的街景,穿過繁華的街道,路過熱鬧的集市,人煙漸漸的稀少,順着官道,看着兩旁的樹木,一直咕噜噜的走到城外。
城外,莫愁湖。
莫夕顔随着衆人下車,又步行将近兩刻鐘,終于到了湖邊。
眼前的景緻真的讓衆人一陣唏噓,湖面遼闊,一眼望去是無邊無際的,湖水碧波晶瑩,溫柔恬靜,上面倒映着群山和綠柳,優美如畫,讓人流連忘返。
“好美!”莫夕顔也禁不住贊歎一聲,難怪文人墨客都喜歡沉醉在美景中舞文弄墨,在這麼美的景色面前,搞的她都想放聲高唱了,隻是又怕壞了這湖的淡雅和甯靜。
湖邊停着一船,船身寬大奢華,上面印着皇家的旗号,船上已經有人在等候了,見丞相府的人來,便有家丁和丫鬟下船迎接。
衆人上了船,叽叽喳喳的和熟識的人打了招呼,來的人不少,有四個皇子,三皇子軒轅凡、四皇子軒轅炎、五皇子軒轅然,還有十一皇子軒轅謙,當然,還有齊親王。
除去這邊丞相府的六個姐妹,上船的還有林菲兒和玉兒,這個兩個女子莫夕顔是見過的,今日她們依舊是一身華麗的裝扮,高傲的姿态,蔑視的眼神,看着讓人着實的不爽。
幾張長方的桌子一字排開,衆人按照身份地位就坐,然後便坐在一起喝茶賞景,莫夕顔沒有帶丫鬟,又身份比較低微,自然是坐在了最後位置,她淡然的喝着茶,看着船外景緻,聽着大家閑聊。
五皇子軒轅然,封号郡王,見到莫心蓮終于是得願以償了,他刻意将莫心蓮的位置安排在她的身邊,自己親自照顧着,情意綿綿的,讓這一幹人等看了羨慕不已。
莫倩蓉盯着淩王,她好想坐在淩王的身邊,隻是身份不同,莫心蓮即将是龍燃的側妃,兩人坐在一起自然無人會說什麼,可是她不同,她和淩王沒名沒分,期盼也隻是奢求了。
淩王卻是看都不看莫倩蓉一眼,對于那晚禦花園的事,他早就忘卻了。
莫夕顔的目光掃過首位的軒轅灏,他今日依舊一身白衣,似乎他很喜歡這樣的裝扮,而且臉上溫和的笑不曾變過,他的目光淡定,同樣是似有似無的掃過她,兩人目光接觸,似有火光閃現,又慌忙移開了。
而這一匆匆的接觸,卻是被莫如雪看在眼中,眼中恨意閃過,握着杯子的手不禁用力,直至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