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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花前月下

三國之涼人崛起 文二郎 2852 2024-01-31 01:14

  夜,隴縣刺史府中。

  馬越靠着室内的一根柱子箕坐着,幾案搬到面前,執筆練字。

  近日以來白日裡駐軍陵水馬場習武練兵,傍晚便策馬回城陪梁鹄與裴氏等人用飯随後便舞文弄墨,無論是武藝、兵法、騎術、書法都有了不小的提升。

  循規蹈矩的平靜外表下,一顆躁動不安的心暴戾地跳動着。

  歲月在悄然間溜走,他已經長大了,風起雲湧的大時代還會遠嗎?

  “笃笃。”“笃笃。”

  木門被叩響,輕輕地聲音叫馬越覺得門外的訪客有些小心翼翼。

  “進。”

  房門被輕輕推開,露出一張小姑娘的笑臉,一雙眼睛彎的像個月牙兒,看上去可愛極了。

  “馬家哥哥,你在做什麼?”

  “啊,裴小姐。”

  馬越一見是裴莺兒,急忙跪坐起身,箕坐是來的舒服,但看上去太不禮貌了,裴莺兒出身河東大族,想來更注重禮節。

  坐起身挺直了腰,馬越微微皺眉輕聲問道:“裴小姐來,是有什麼事兒嗎?”

  這個時間,大多數人都已經快進入夢鄉了,裴莺兒這個時間叩響自己房門的原因讓馬越費解。

  裴莺兒走到馬越幾案旁,她走路輕快,透着一股青春勁兒,看到馬越幾案上的字伸手擡起看了看,輕笑着說道:“原來在寫字啊,看不出來,馬家哥哥你寫字真好看!”

  “嘿,幹嘛總皺着眉。”裴莺兒放下紙上的字,擡眼看到馬越微皺的眉頭,伸出兩根手指在自己眉心虛晃了兩下,笑道:“沒有人告訴你嗎?皺眉樣子可兇了。”

  馬越這時才察覺到從裴莺兒進屋開始自己就不自覺的皺着眉頭,想到自己臉上的疤曾吓到面前的姑娘,急忙換上溫和的神色問道:“裴小姐,您這是……有什麼事嗎?”

  大戶人家的姑娘夜晚步入男子房間,是失禮的吧?馬越不自覺的想道。

  “馬家哥哥叫奴莺兒就好,姨娘和姨父都這麼叫的。”說着,裴莺兒眯着一雙月牙兒眼向馬越拱手行禮,模樣憨态可掬,“莺兒代兄長給哥哥道歉。”

  “道歉?啊,你是說大公子啊。”馬越急忙起身還禮,随後對裴莺兒說道:“裴……莺兒小姐不必如此,我沒有生氣。”

  眼看着得到了馬越的原諒,裴莺兒蹦着跳着走到門口,擡頭看了看天空朝馬越眯眼兒一笑道:“馬家哥哥,今晚的月亮好圓喲,要不要出來看?”

  馬越聳聳肩膀,眼看着裴莺兒這麼一道歉自己也靜不下心來寫字了,索性便點頭跟裴莺兒出了門。

  花前月下,兩個少年人坐在石台上仰望星空。

  沒有殺戮,沒有戰争,一輪明月高高挂在空中,夜幕下的星空忽閃明滅,耳畔傳來蟬鳴,初夏的夜風帶着些許涼意拂在身上,很美。

  真想……永遠停在這一刻。

  “聽說,你去過西域。”少女的語氣中帶着一絲期盼與茫然,輕聲問道:“西域什麼模樣?”

  馬越愣了愣,聽出了期盼。搖了搖頭,馬越灑然笑道:“我也沒去過,在大漠裡迷了路。”

  “啊?”裴莺兒的語氣中有些失望。

  馬越四下張望,卻不知道該把目光放在那裡,月光照在裴莺兒的側臉,皮膚白皙吹彈可破,鼻間小巧玲珑,目光在月光下流轉如波。

  兩個人的距離很近,近到耳垂上的點點白色絨毛都清晰可見,馬越心底有些燥熱。

  突然她動了動馬越的頭發,就着月光看個仔細,說道:“馬君……是羌人?”

  馬越不喜的皺了皺眉頭,歪着腦袋點了點頭,他不喜歡有人動他的頭發。

  兩個人陷入了有些尴尬的沉默。

  漢羌混血的毛頭小子,漢家大族的名門閨秀,這兩個分類詞将方才的小旖旎摧毀的一幹二淨。

  沉默了一會,裴莺兒的臉頰也慢慢發紅,夜深人靜花前月下,突然裴莺兒覺得有違大家閨秀的禮數。

  “馬君……那莺兒便回房了,被姨母發現會被訓斥。”

  “别!”

  裴莺兒可愛的朝馬越吐舌頭做了個鬼臉兒,馬越這才大夢初醒,見裴莺兒正要起身,急忙伸手拉住她的衣袖,猛然間握到了少女柔弱無骨的手指,尴尬之下連忙松開,說道:“我給你吹羌曲吧?在西域的路上學的。”

  裴莺兒不着痕迹的收回手掌,月牙眼睛看得醉人心脾,憨态可掬地向馬越拱拱手,重新坐了下來。

  隻不過這一次離馬越稍遠了一點。

  馬越也不在乎,盤腿坐在石台上随手解下系在腰間的一尺羌笛,放在口中吹奏起來。

  清脆婉轉的笛聲悠揚,虛幻迷離,動人心魄。

  馬越不是頂尖的笛手,但每一次奏起羌笛便會想起大漠中的那段日子,想起教授他羌笛卻死于非命的羌人少年,想起大漠風暴中将頭顱深埋在黃沙中自絕的羌人父親。

  曲子中透着一股悲傷,這本是一首歌頌幸福的曲子。

  歌頌愛情,牧馬少年吹給牧羊女的曲子,藍天白雲,卻被馬越吹出了悲涼。

  少女喜歡胡思亂想,裴莺兒閉眼聽着馬越吹的曲子,聽出了其中傷感。

  在心中泛起旖旎的不禁馬越,馬越長得很符合她的審美,這些年來自她還小的時候家裡的儒生便從未間斷,文質彬彬的文士她見得多了。

  可她打心眼兒裡還是愛慕故事中橫刀立馬的将軍,像她的爺爺一樣。

  裴莺兒從未見過她的爺爺,對爺爺的認識僅限于家族内部流傳的些許故事,但這并不能阻止她對保家衛國的國之棟梁充滿喜愛。

  她的爺爺名叫裴晔,漢順帝時的度遼将軍,威震塞外。

  現在,她身旁盤腿吹奏羌笛的少年長得就是個武人模樣,第一眼看到他就知道是個武士。

  彰山腳下的林中,梁府銳士寡不敵衆,突然如同野人天降,樹林竄出一個少年武士以一敵多将賊寇斬殺,那時的情形在少女心中宛如烙印揮之不去。

  一曲終了,馬越放下羌笛笑道:“怎麼樣,好聽嗎?”

  “嗯。”裴莺兒重重地點頭,大眼睛在月色下晶晶發亮,問道:“這是一首失去愛人的曲兒嗎?”

  “失去愛人?”馬越愣住了,說道:“不,不是的啊,講的是牧馬少年和牧羊女的愛情,幸福美好。”

  “嘁。”裴莺兒嗤笑着吐了一下舌頭,拍了拍衣服上的浮土,對馬越說道:“真的要回去了。”

  馬越抿着嘴巴點了點頭,說道:“我送你回内院。”

  院子中有巡邏的衛士走過,見到少年少女并肩緩步走着都遠遠繞過他們,離得近了就對馬越打個無聲的招呼停下腳步,等他們過去。

  “馬君,你要去金城和羌人武鬥了嗎?”

  内院門口,馬越駐足點頭應道:“可能是吧,董校尉和先生多沒有多說,我也不太清楚。”

  裴莺兒輕輕推開院門,關門前對馬越輕聲說道:“那你保重。”

  “恩。”馬越點頭,打算回房休息,便見裴莺兒隔着院門看了他一會,低頭小聲說道:“那你赢了快點回來……再吹曲子給我聽。”

  “好。”

  内院的木門關上了,月色下,馬越對着畫着飛禽走獸的木門摸着腦袋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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