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雄臉色蒼白道:“小民不知道大人在說什麼。”
宋瑞龍憤怒的說道:“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來人,把人證帶上來!”
宋瑞龍知道要揭穿鄭雄的謊話,還必須得讓劉亞紅出面,所以,他早就讓劉亞紅跟在那些衙役的後面,在張秀生家的東廂房等候。
鄭雄看到劉亞紅毫發無傷的出現在他的面前的時候,他吓得立刻從地上跳起來,口中大叫道:“鬼呀!”
蘇仙容抓住鄭雄的右肩,用力一甩,就把鄭雄給甩到了地上。
鄭雄蜷縮着身子,渾身顫抖着道:“亞紅,看在我們夫妻一場的份上,你放過我吧!我不是有意想把你扔到平水河中的。”
宋瑞龍道:“你看清楚了,她是人,不是鬼!”
鄭雄這才把眼睛瞪大一點,看着劉亞紅道:“亞紅,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隻是太生氣了,我以為你和那張秀生真的有奸情,所以,我才把你的屍體扔進了平水河的。你原諒我吧!可恨這些老鼠,是老鼠把那珊瑚扇墜拉到張秀生的書架上的,對不起,我不該懷疑你,你原諒我,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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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亞紅搖搖頭,痛哭的說道:“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的。”
宋瑞龍瞪着鄭雄道:“如今事情已經真相大白,本縣已經證實這珊瑚扇墜并非劉亞紅送給張秀生的定情信物,她們之間也沒有絲毫的奸情,她們是清白的。然而鄭雄卻将劉亞紅的身體扔進了平水河中,又企圖掩藏事實真相,罪不可恕!按照我們大宋律法……”
宋瑞龍的話還沒有說完,鄭雄立刻給宋瑞龍磕頭,道:“大人饒命,小民糊塗呀!小民知錯了。”
宋瑞龍看着鄭雄,道:“你若真心知錯,本縣倒是可以網開一面。不過你得答應本縣一個條件。”
鄭雄有些激動的說:“隻要大人肯放過小民,小民什麼條件都答應大人。”
宋瑞龍看到張秀生的眼睛一直在劉亞紅的身上打轉,并且在劉亞紅傷心難過的時候,張秀生好像比劉亞紅還難過。
宋瑞龍早就看出了張秀生的心思,因此,他有意想成全張秀生和劉亞紅。
宋瑞龍緩緩道:“你不相信你的妻子,又十分的憎恨你的妻子,本縣真的很擔心劉亞紅的安全,昨天是她自己上吊的,哪一天如果你們又不相信了她,她再有什麼事,你說該怎麼辦?”
鄭雄立刻叩頭道:“大人,小民知錯了。小民不會再冤枉亞紅了。”
宋瑞龍看着劉亞紅道:“那還要看劉亞紅願不願意跟你回去。”
鄭雄的雙腿在地上跪着,用膝蓋轉過身子,用期望的眼神看着劉亞紅,道:“亞紅,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早已把你當成了我的姐姐,你原諒弟弟的這次魯莽行為吧!我保證以後會對你好的。”
劉亞紅還沒有說話,魏碧箫有些看不下去了,道:“你不要委屈自己,現在,你雖然是鄭雄的妻子,可是,隻要你不同意回到鄭雄的身邊,我們大人會為你做主的。像他這樣的人,不值得你跟他一輩子。”
劉亞紅給宋瑞龍跪下道:“大人,民婦不想再回到鄭雄的身邊了,請大人為民婦做主。”
宋瑞龍道:“你既然不願意再回到鄭雄的身邊,那本縣就成全你,讓鄭雄寫一封休書就是。”
宋瑞龍讓鄭雄寫了一封休書後,他把休書遞給了劉亞紅,同時把劉亞紅叫到張秀生的東廂房,道:“劉亞紅,如今你已經是自由之身了,你可以重新選擇自己的幸福,可以找自己最愛的人。本縣也隻能幫你到這裡了。”
劉亞紅給宋瑞龍跪下道:“謝大人為民婦做主。”
宋瑞龍把劉亞紅扶起來,道:“劉亞紅,起來!本縣想問問你,你和張秀生因為珊瑚扇墜聯系到了一起,也算是有緣有份,如果你願意嫁給張秀生的話,本縣倒是可以和你做這個媒。”
劉亞紅的臉立刻就紅了,同時她又放聲哭了出來,道:“大人,民婦非常感謝大人的美意,可是,如今,民婦已是不潔之身,怎麼能夠配的上那張秀才?”
宋瑞龍吃驚的說道:“亞紅姑娘說自己是不潔之身,是什麼意思?難道是那趙國平對你……”
劉亞紅點點頭有些痛苦的說道:“正是,那趙國平簡直是畜生,他把民婦拉到仙人山以後,就在那個山洞裡強行和民婦……”
宋瑞龍有些憤怒的說道:“亞紅姑娘,不要難過了,那趙國平已經被本縣判了死刑,秋後問斬,他也算得到了應有的報應。”
“我願意!”張秀生用手抓着門框,流着眼淚,走到劉亞紅的面前,“無論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願意娶你為妻,我願意用我的一生來呵護你,不會再讓你受到一點傷害了。”
劉亞紅還是有些不接受張秀生,道:“張秀才,我……”
張秀生用手擋在劉亞紅的面前,道:“你什麼都不用說了。我都知道了。你可能不知道,在我八歲那年,在仙人山的竹林裡面,我不小心摔倒了,當時你奮不顧身的把我抱在了懷裡,最後,我們兩個人一起摔到了陡坡的下面,我和你緊緊的抱在了一起,還在滾動中親了你一口。那時候,我的心已經給了你,我對自己說,我這一生除了你,我誰也不會娶的。”
“可是後來,等我一天天的長大,我才發現,我想見你一面比登天還難。再後來,我才知道原來你是鄭家的童養媳,你是鄭雄未來的媳婦,那一刻,我的心都快碎了,那一天我喝了很多的酒,醉了睡,睡醒了再喝。沒有人能夠理解我的痛苦,就連書中的聖人都不能理解。我的愛從那天晚上徹底的埋藏在了我的心裡,直到那個珊瑚扇墜的出現。亞紅,看在我對你一片癡心的份上,你嫁給我吧!”
劉亞紅看了一眼張秀生,她的眼淚也止不住的流了下來,道:“張秀才,說實話,八歲那年的事情,我一直沒忘,可是,你也知道,我有自己的苦衷,我是童養媳,沒有選擇的權利。自從和鄭雄成親之後,鄭雄每天都喝的醉醺醺的,根本就沒有把我當人看待,他高興了就和我笑笑,不高興了就把我往死裡打。我早就厭倦了那樣的生活,所以昨天晚上,我才會懸梁自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