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2)
不過,馬冰蝶對于這類的改進,好像沒有什麼興趣,剛開始的時候還有點勁頭,到後來就沒有什麼精神了。根據李啟鳴的反應,馬冰蝶無意中透露,這麼簡單的事情,居然要勞駕她“老人家”出手,實在是太難為她了。她們馬家要麼就不做,要麼就做最好的,改良别人的東西算什麼啊?
“這些弩機是哪裡生産的?馬上讓她到那裡去!”劉鼎眼前一亮,立刻給馬冰蝶安排了新的任務。于是,馬冰蝶很快就帶着超級巨無霸野人來到了懷甯城的軍器監,親自設計和生産新的大型弩機。那些工匠本來對個小姑娘不怎麼待見,頗有點輕視的意味,但是看到熊霸都聽他的指揮,馬上聽話的好像這位小姑娘就是當今的公主殿下。
沒有幾天的時間,一台嶄新的弩機樣品就出現在劉鼎的面前:射程四百五十步,可以同時發射十枚弩箭。熊霸端着弩機樣品,裝上弩箭,然後用力掰開弓弦,最後馬冰蝶一按機括,隻聽到啾啾啾的聲音,十枚弩箭呼嘯而去,頓時将前面的土牆打得煙塵滾滾,十枚弩箭都深深的射入了土牆裡面,隻留下不到四分之一的箭杆在外面。用家後跟都可以想象得到,如果這樣的弩箭射在人的身上,會有什麼樣的效果。
看着這台弩機樣品,劉鼎情不自禁的想起現代戰争的機關槍,隻要一扣扳機,敵人就會一排排的倒下。他随即興奮的下達命令:“在明年三月之前,我需要至少五十台這樣的弩機!另外,鐵片要用最好的,箭頭要做成菱形的,所有的鋼材,都從走馬崗軍營運過來!”
這天,劉鼎去了一趟大明湖,想要從馬冰蝶那裡套到更多的資料,結果發現馬冰蝶已經帶着超級巨無霸逛街去了,林詩梓和蘇幼惜也跟着去了,整個大明湖空蕩蕩的沒有人影。他隻好轉身出來,忽然聽到旁邊的竹林中有人在低聲的喃喃自語,好像是在讀書,仔細一聽,似乎是裴凝紫的聲音,劉鼎悄悄的走過去一看,果然是她。自從來到舒州以後,裴凝紫的神情還是淡淡的,可有可無,完全生活在自己的獨立空間裡。她似乎暫時沒有了逃跑的念頭,可是面對劉鼎的時候,卻也沒有什麼特别的表情,好像當劉鼎是透明似的。
“你在這裡做什麼?”劉鼎忽然很想和她聊聊。
其實,劉鼎對于裴凝紫的印象挺不錯,她美麗、溫柔、楚楚可憐,身體又是如此的成熟誘人,隻要是正常的男人,都願意和這樣的女子相處。劉鼎當初勒索裴凝紫,固然有綁票的意思,但是不舍得她離開卻也是重要的原因。當然,這個原因不能明說。
“啊?是你?”裴凝紫蓦然發覺劉鼎出現自己的面前,不禁吃了一驚,手中拿着的書本也掉落在茶幾上。自從上次踏歌會之後,裴凝紫對劉鼎的感情非常的複雜,多半時候都是有點恨恨的,但是恨完了又覺得有點酸酸的感覺。其實每次看到劉鼎,她都要做作冷漠的神情,以免洩露自己的真實感情。但是這次受到劉鼎的突然襲擊,她情不自禁的臉頰绯紅起來,一顆心在砰砰砰的亂跳個不停,怎麼都控制不住。
幸好,劉鼎并沒有注意到她的怪異神情,他俯身拿起來書本仔細看着,原來是女詩人魚玄機的詩集,裝訂比較簡陋,已經被裴凝紫翻爛了不少地方。她剛才念的這首詩,名字叫做《春情寄子安》,
山路欹斜石磴危,不愁行苦苦相思。
冰銷遠澗憐清韻,雪遠寒峰想玉姿。
莫聽凡歌春病酒,休招閑客夜貪棋。
如松匪石盟長在,比翼連襟會肯遲。
雖恨獨行冬盡日,終期相見月圓時。
别君何物堪持贈,淚落晴光一首詩。
……依稀是一首想念情人的詩句,劉鼎不禁有點吃醋的感覺,莫非裴凝紫在想着哪個男人了?有唐一代,詩歌十分的發達,就連鄉下的農夫農婦,都能吟唱一兩句,家庭教育條件稍好的,對詩詞都有研究,偏偏劉鼎對詩歌沒有什麼研究,對于唐代的詩句隻記得最簡單的“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等幾句,這時候當然不好班門弄斧了。裴凝紫看來也是文人,最起碼對詩歌是有研究的,難怪很有氣質。
劉鼎放下詩集,歉意的說道:“打擾了,不好意思。”
裴凝紫沉默不語,低着頭,不敢看劉鼎。
劉鼎轉身就走,才走了兩步,忽然聽到裴凝紫在背後輕聲叫道:“劉大人……”
他回頭來,剛好看到裴凝紫欲言又止的表情,那臉頰嬌媚的好像要滲出水來,令人情不自禁的有些口幹舌燥。劉鼎身邊的女人,要說絕頂的美麗高貴,自然是林詩梓,要說善解人意,卻是蘇幼惜,要說鬼靈精怪,黎霏嫣然也,但要說到嬌媚動人,則是誰也不及裴凝紫,或許是她少婦的楚楚風情,格外引男人的心思。
經曆了多次殘酷的戰争以後,劉鼎已經明白,這時代的女人,都是依附于男人生存的,那些美麗的女人,就是額外的戰利品,隻要是強者,就可以将她們占為己有,根本不用考慮什麼道德禮儀,法律法規,一句話,隻要搶到就是你的,包括皇帝的老婆和公主在内。例如眼前的裴凝紫,就是他的戰利品,他随時都可以将她抱到床上,肆意的侵犯她,蹂躏她,讓她徹徹底底的成為自己的女人,甚至就在這裡,他也可以将她盡情的玩弄,在這個舒州地區,沒有人敢對他說個不字。隻不過,他并不想這麼做,他喜歡這個女人,就不會采用強硬的手段來冒犯她,當然,他也絕對不會讓她脫離自己的控制範圍,更不會讓别的男人染指她。
劉鼎随意的說道:“裴姑娘,有什麼事?”
裴凝紫臉色微微泛紅,低聲的說道:“請問……有沒有長安的消息?”
劉鼎詫異的說道:“長安?你想知道長安的消息?”
裴凝紫神色有點緊張,又有點期待,良久才關切的說道:“是……的……”
劉鼎有點疑惑的看着她,片刻才說道:“長安沒有什麼好消息,皇帝陛下決定明年夏天就要回去長安,但是那裡現在還是一片廢墟,鳳翔節度使李昌言答應重建長安,但我想,這不過是他在空口說白話,重建長安,談何容易啊!”
裴凝紫神色緊張的說道:“那……皇帝陛下現在在哪裡呢?”
劉鼎随口說道:“他在鳳翔節度使李昌言那裡。”
裴凝紫松了一口氣,輕輕的說道:“哦。”
劉鼎覺得有些奇怪,想了想說道:“你是關心皇帝陛下嗎?”
裴凝紫搖搖頭。
劉鼎好奇的說道:“那你關心的人是誰?”
裴凝紫沉默不語。
劉鼎點點頭,慢慢的說道:“那……打擾了。如果有長安的消息,我會告訴你的。”
裴凝紫欲言又止,但是最終還是忍不住叫道:“劉……鼎!”
劉鼎還是第一次聽到她直接呼喚自己的名字,于是再次回過頭來,好奇的看着她。
裴凝紫臉頰绯紅,有點慌亂的辯解着說道:“劉……不好意思,劉大人……我一時着急……”
劉鼎看着她的眼睛,認真的說道:“沒事,你叫我劉鼎其實挺好的,你不是我的屬下,隻是我的客人,叫我劉鼎最好不過!以前如果我們間有些不愉快,就暫且忘記了吧!”
裴凝紫臉頰粉紅,羞澀的快要暈倒過去了,好不容易終于鼓足了勇氣,低聲的說道:“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情,你能不能……”
劉鼎點點頭,爽快的說道:“說吧!隻要我能夠辦到的,我肯定會辦到!”
裴凝紫面帶喜色,随即轉為羞澀,良久才說道:“我想請你幫我打聽一個人……”
劉鼎說道:“誰?”
裴凝紫緊張的說道:“就是魚……玄機……”
劉鼎恍然大悟,看着她手中的詩集,笑着說道:“啊?你如此關心她?”
裴凝紫低着頭,眼睛裡隐約含着淚光,哽咽的說道:“我關心她,不是因為她的詩……而是……她是我娘……”
劉鼎愕然。
裴凝紫輕輕轉過頭來,伏在涼亭的立柱上,輕輕的哭泣,斷斷續續的聲音在低聲的傾述着滿腹的心事:“我娘在十五歲的時候生下我,就離開我了,她整天東奔西跑,将我寄放在鎮海節度使那裡……我上次看到她,已經是兩年前的事情了,我娘還不到四十歲,卻已經有了白發……”
最後,她默默的背對着劉鼎,哽咽的說道:“我……想她了……我……真的想她了……”
劉鼎默然歎息一聲,想不到,居然是這麼一回事,他低沉的說道:“裴姑娘,如果有你娘的消息,我會第一時間告訴你的。以前,是我錯了,我不應該将你強行留在身邊的。現在,如果你願意去找你娘,你就去吧!”
裴凝紫搖搖頭,斷斷續續的說道:“我不怪你……隻是,外面的世界這麼亂,我一個弱女子,怎麼去找我娘?”
劉鼎想想也是。
連自己這樣還沒有成氣候的土霸王,都舍不得裴凝紫離開,何況别人?隻怕她剛剛走出他劉鼎的地盤,就被捉到别的男人懷裡去了。别的男人,未必就有自己這麼高上的道德情操,隻怕見面就會上了她……有點意淫過頭了,自己的道德實在算不上高尚,最多說是沒有那麼猥瑣罷了……
劉鼎想了想說道:“裴姑娘,你暫且不要傷心,我一定會幫你打探你娘的下落的。”
裴凝紫明亮的眼睛裡面還有淚珠閃爍,哽咽的說道:“謝謝……你……”
劉鼎點點頭,離開了涼亭。
回到軍營,正好看到狄火揚,劉鼎立刻說道:“幫我把有關魚玄機的資料都拿來。”
狄火揚詫異的說道:“魚玄機?那個女詩人?”
劉鼎說道:“正是!”
狄火揚半信半疑的,以為劉鼎要學習詩歌,不由得大吃一驚,急忙讓人将相關的資料送來。
他知道劉鼎對于這年代的字也認識的不多,于是自動自覺的讀了起來:“魚玄機,長安鄠杜人,女,初名魚幼微,字蕙蘭。鹹通初嫁于李億為妾,旋被棄……嗯,好可憐……鹹通七年進鹹宜觀出家,改名魚玄機,不久因“戕婢”事件入獄。獲救出獄後,改名虞有賢(魚又玄),隐居虢州(今河南靈寶)苦讀詩書。乾符五年更名韋莊應舉不第。黃巢起義後,先遷居洛陽,又入鎮海節度府任職……”
劉鼎忽然打斷他的話,緩緩的說道:“等等,她曾經在鎮海節度使任職?”
狄火揚說道:“是的。但是具體什麼官職不清楚,想必不是什麼重要官職,可能是挂名的,當時的鎮海節度使是裴琚。”
劉鼎點點頭,随即說道:“那麼現在呢?”
狄火揚說道:“裴泰派她到西川去迎接皇帝陛下返回長安……”
劉鼎點點頭,緩緩的說道:“原來如此。”
狄火揚神情古怪的看着他,欲言又止。
劉鼎笑着說道:“沒什麼,我隻是覺得她的詩寫得很好,所以想了解了解她。嗯,你以後多多關注她的行蹤,如果有發現,第一時間告訴我,知道嗎?”
狄火揚呆呆了應了一句,心裡不由得直叫糟糕,這大人要是棄武學文,那以後兄弟們可麻煩了。他們這些粗人,最怕的就是詩詞歌賦,要是哪天劉鼎來了興趣,要大家也跟着學習……天哪!簡直不可想象!不行,這事情一定得第一時間通知秦邁、蕭骞迪、令狐翼他們,堅決阻止劉鼎的念頭……嗯,不要通知令狐翼了,他最近和女神醫打得火熱,說不定會對詩詞歌賦也有興趣的……
劉鼎自己不由得也覺得好笑,這個狄火揚!
忽然聽到外面腳步聲傳來,跟着劉孤進來通報,沈夢來了。
劉鼎欣然說道:“他來的正好,快請他進來!”
片刻之後,沈夢就進來了。
他主要是彙報鷹揚軍在霍山縣的情況。
因為淮西軍重點進攻保信軍,沒有多餘的兵力騷擾霍山,因此,那裡過了一段不錯的平靜日子。霍山縣的鷹揚軍,目前還是挺安逸的,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進行。走馬崗軍營已經初具規模,從舒州運輸過去的大型弩機,也都裝在了走馬崗要塞上,如果淮西軍等到明年才進攻的話,肯定會撞得頭破血流的。
“嘿嘿,淮西軍這回休想闖過走馬崗!”沈夢自信心爆棚。
沈夢還帶來了有關彭飛虎的相關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