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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戰後(1)

漢鼎 南海十四郎 7131 2024-01-31 01:14

  第70章戰後(1)

  劉鼎将令狐翼叫來,跟他交待了兩句,令狐翼和盧觀影就離開了。

  戰場基本打掃完畢,值班軍官烏傑前來報告戰利品情況,并請示關于俘虜的處置。

  烏傑拿着記錄本說道:“繳獲情況如下:完好的明光铠兩副;略有損傷的明光铠六副;普通鎖子甲十三副;普通步兵鐵甲八副;普通闆甲二十四副;可以繼續使用的橫刀六十七把;可以使用的蛇脊長弓一百三十張;可以使用的普通彎刀兩百九十三把;可以使用的陌刀二百三十七把……”

  劉鼎好奇的說道:“淮西軍帶着這麼多的陌刀做什麼?”

  陌刀是唐朝軍隊的制式武器,刀柄和刀刃都很長,整體長度在兩米左右,刀刃乃是精鋼打造,刀柄有精鋼打造的,也有油泡的桐木制作而成,最輕的重量也在五十斤以上,沒有一定的臂力根本無法使用。它固然可以用來對付步兵,不過其主要的目的卻是用來對付騎兵,尤其是對付騎兵的密集沖鋒。淮西軍的主要敵人,無論是已經被打散的清淮軍,還是現在的對手保信軍和淮南軍,又或者是北方的大敵宣武軍,都沒有什麼騎兵。突厥人倒是有不少的騎兵,可是它偏偏是淮西軍的盟友,實在不知道淮西軍攜帶陌刀來做什麼,在這種炎熱的天氣,扛着這些重達六七十斤的武器趕路,不用遇到敵人,就是累也将自己累死了。難怪剛才的戰鬥打起來很多敵人抱頭鼠竄,根本沒有心思反抗,原來根本是武器不趁手來着。

  烏傑輕蔑的笑着說道:“應該是藍衣侯臨時招收的人員攜帶的。淮西軍沒有多餘的武器撥付給藍衣侯,他可能是賄賂了淮西軍的某個軍需官,從淮西軍的倉庫中臨時搬了這些用不上的陌刀給他們。藍衣侯沒有辦法,也隻好死馬當做活馬醫,命令手下帶着這些沉重的陌刀上路了。看來他們的确是累得夠嗆。大人,要不你去看一看,這些陌刀雖然用處不大,不過質量還是很不錯的,比其他的武器都要好,也不知道淮西軍是從誰的手中搶來的。”

  劉鼎随口說道:“是嗎?那就要真的看看了。”

  兩人來到堆放兵器的地方,隻看到各類武器都整齊的歸類放好,淮西軍的俘虜被遠遠的阻隔在上百米遠的地方。那些長長的陌刀自然是最醒目的,刀柄上還紮有紅色的綢子,兩百多把陌刀交叉着樹在那裡,就如同是一片密密麻麻的刀林,憑空添了幾分殺氣,靠近它都覺得炎熱的夏夜頓時冰涼下來,别的武器都沒有這種感覺。

  劉鼎随手拿起一把陌刀,隻覺得沉甸甸的,刀柄居然也是精鋼打造的,整體重量肯定超過了七十斤。刀柄非常的結實,刀刃中間非常厚實,最厚的地方居然有拇指那麼厚,兩邊的刀刃非常的鋒利,整把刀握在手中,頗有種睥睨天下的氣概,這是橫刀和緬鐵彎刀都沒有的感覺。一刀在手,充滿了一往無前的壯烈。哪怕對方是飛速前進的騎兵,還是漫山遍野推進的步兵,面對這樣的武器,都要敬畏三分。

  輕輕的撫摸着冰冷的刀刃,那種對戰鬥的爆裂的沸騰,夾雜着對生命的冰冷,一起湧入劉鼎的血液中,感覺十分的怪異。從這批陌刀的質量來看,絕對不是凡品。劉鼎沉吟着說道:“烏傑,到俘虜中去找一找,看有沒有懂得武器的人,如果有人知道這批陌刀的來曆,将他請過來,我有些事情問問他。”

  烏傑答應着離開了,一會兒的工夫,他就将一個老頭子帶到了劉鼎的面前,說道:“這個老家夥叫做賈浙鵑,他說他知道這批陌刀的來曆,居然是宣武軍秘密訂做的,但是最後陰差陽錯落在了保信軍的手中,然後又被淮西軍繳獲了。”

  這個老頭子看起來已經有六十多歲,頭發胡子都全部發白了,身上居然還穿着淮西軍的軍服,看起來十分的怪異。不過,他的身材看起來十分的健壯,沒有駝背,精神也不差,或許正是因為這一點,他也被抓走成為淮西軍的一員。老人見到劉鼎以後,并沒有顯得十分的驚恐,和其他的俘虜有明顯的分别,大概是各種各樣的場面都見識了不少了。

  劉鼎深沉的問道:“這批陌刀是哪裡出産的?”

  賈浙鵑蒼老的聲音說道:“大人,這是金陵府馬鞍山出的精品啊!”

  劉鼎微微一驚,條件發射的說道:“馬鞍山?”

  賈浙鵑也微微一驚,欣喜地說道:“大人原來也知道馬鞍山?啊,那真是太好了!”

  劉鼎心裡說道,廢話,我要是不知道馬鞍山,我還白活了啊!想到馬鞍上地區豐富的礦藏,劉鼎的心馬上活躍起來。但是,遺憾的是,這個地方距離他目前控制的地盤太遙遠了,最起碼要拿下廬州和和州以後,他才有機會染指馬鞍山地區。考慮到這個地區的重要性,大概鎮海節度使周寶也是不會輕易放手的。

  賈浙鵑看到劉鼎沉默不語,急忙說道:“大人,這批陌刀是馬鞍山沈家根據宣武軍的要求特别制造的,每一把用的都是最上乘的材料,由最富有經驗的鐵匠精心打造而成,耗時日久,每一把的價值,都不在百缗(缗,相當于貫,等于一千錢)以下,這還是沈家大小姐特批的價格,如果是市場價,這個價格還買不到呢!沈家也不會接這樣的生意。”

  劉鼎在他蒼老的臉龐上仔細的橫掃了兩眼,緩緩地說道:“你是誰?其中好像還有些内幕?”

  賈浙鵑坦然說道:“老朽曾經在保信軍的軍械署服役二十餘年,所以知道一些。”

  劉鼎沒有繼續追問他的底細,而是好奇的說道:“宣武軍定制的武器,怎麼會落在淮西軍的手中?”

  賈浙鵑壓低聲音說道:“不知道大人是否知道,宣武軍準備用這批武器是對付誰?”

  劉鼎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賈浙鵑蒼老的臉上居然浮現出一絲絲激動的神色,語調亢奮的說道:“李存孝!”

  劉鼎眉毛輕輕一揚,卻沒有說話。

  賈浙鵑顯然有點失望,這個如此震動人心的消息,劉鼎竟然隻是皺皺眉,根本就不為所動,實在令他覺得詫異,一時間下面的話就沒有辦法繼續接下去。難道,劉鼎不知道李存孝是哪個?一定是的,他肯定不知道李存孝就是天下第一猛将,所以才會有這麼冷淡的表情。他可不知道劉鼎本身就是異常兇猛霸道的人物,對于另外一個兇猛霸道的人物,并沒有太大的敬意,甚至說,還帶着與生俱來的敵意,怎麼會被震動?

  劉鼎好整以暇的說道:“李存孝率領的都是鐵騎,如果遇到這些陌刀,的确是很麻煩的事情。不過,騎兵的機動能力那麼強,他們肯定不會主動上來送死的,想要用幾百把陌刀來廢掉李存孝,不太可能啊!無論多麼好的武器,也得有機會用上才可以啊!”

  賈浙鵑急忙說道:“大人有所不知。自從上源驿沖突以後,李克用和朱全忠兩人就勢同水火,在黃河沿岸大打出手,每個月都要交鋒數次,兵力從數千人到數萬人不等,雙方勢均力敵,人員死傷無數,卻始終沒有辦法分出勝負。那李存孝是李克用手下第一猛将,骁勇無比,經常率領突厥鐵騎沖鋒陷陣,屢屢突破宣武軍的防線,令朱全忠苦不堪言。那宣武軍中,也有一等一的好漢,例如羅彥章、彭絕海等人,威猛武勇并不在李存孝之下,隻是宣武軍沒有足夠的戰馬,無法組建強有力的騎兵,才被迫處于下風而已。如果兩軍交戰,李存孝率軍突破之際,宣武軍左右壓迫,羅彥章和彭絕海率領陌刀陣迎面痛擊,宣武軍就有報仇雪恨的機會了。”

  劉鼎仔細的想了想,不置可否,良久才說道:“原來如此。難道宣武軍中,就不能鑄造同等質量的陌刀嗎?”

  賈浙鵑微微笑着說道:“天下兵器,最精良者莫過于關中秦家,然後是河北趙家,最後才是馬鞍山沈家。事實上,馬鞍山沈家不過是後起之秀,原本寂寞無名,自元和年後,大量人員從北方遷往江南,沈家從中吸收了不少的能工巧匠,才得以迅速崛起。這些年,沈家又獲得鎮海節度使周寶的支持,實力突飛猛進,這才獲得宣武軍的青睐。宣武軍和淮南軍為了争奪徐州,反複厮殺,鎮海軍和淮南軍為了争奪潤州地區,也是反複厮殺,如此一來,宣武軍和鎮海軍就成了盟友,據說這次陌刀交易,也是周寶從中聯系的。”

  劉鼎說道:“那麼,這批武器又是怎麼出了差錯的呢?”

  賈浙鵑說道:“這批武器做好了以後,本來是要從海路送給宣武軍的,但是宣武軍剛好在徐州戰敗,喪失了海州地區的控制權,沈家隻好選擇另外的道路送貨。可是不知道怎麼的,如此機密的消息,居然被淮南軍知道,淮南軍當即派出大将畢師铎率軍攔截。沈家的人自然不是對手,隻好丢車保帥,丢下武器就跑。由于交戰的地盤靠近保信軍的地盤,保信軍大将唐千铮率軍前來探個究竟,那畢師铎最怕唐千铮,聽到他來了,急忙率軍離開,于是武器就落在了唐千铮的手中。但是保信軍要這些陌刀來也沒有什麼用處,于是就在倉庫中封存起來,直到最後被淮西軍搶走。”

  劉鼎漫不經意的點點頭,淡淡的說道:“原來是這樣。”

  賈浙鵑惋惜的說道:“因為貨物出了意外,沈家受到了很大的打擊,沈家大小姐不得不下令另外趕制一批同樣質量的陌刀送給宣武軍,以挽回自己的聲譽……還有消息說,因為要對這件事情負責,沈家大小姐在家族中的地位急促下降,好些人都盯着她的位置,若不是鎮海節度使鼎力支持,沈家大小姐的性命可能已經不保了。”

  劉鼎忍不住說道:“沈家還負責送貨路上的安全?”

  賈浙鵑搖頭歎息着說道:“這是周寶的意思,沈家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

  劉鼎欲言又止,結果什麼都沒有說,片刻之後說道:“烏傑,魚隊長那裡正好需要人幫忙,你将他交給魚隊長吧!這批陌刀,也暫時交給魚隊長保管吧,要時不時地擦拭保養,或許以後我們用得上也說不定。”

  烏傑點頭答應,将賈浙鵑帶走了。

  這時候天色已經完全漆黑,紅河灘上卻還在燃燒着數堆篝火。陣亡士兵的葬禮将在後半夜舉行,清淮軍官兵的心情都有些沉重,似乎并沒有感覺到勝利的喜悅。畢竟,劉鼎用盡了伎倆,将淮西軍的衣服盔甲都脫掉了,清淮軍完全就是在屠殺手無寸鐵之人,可是依然損失了八十多人,大家的心情可想而知。白天還是一起生活訓練的同伴,現在卻已經陰陽相隔,好些從來沒有經曆過死亡的清淮軍士兵,都顯得異常的沉默。

  經曆了無數殺戮和死亡的人,也在保持着沉默。劉鼎獨自一個人無意識的撥弄着篝火,眼神盯着跳躍的火苗出神,四周靜悄悄的,隻有不時掠過的風聲。紅河灘的戰鬥,讓他對未來充滿了信心,也充滿了憂慮,打造一支強有力的軍隊,的确不是容易的事情,面對淮西軍這樣的烏合之衆,清淮軍付出的代價的确有點大,看來士兵的血性和冷酷還沒有完全激發出來。

  一會兒以後,烏傑回來了,請示如何處置淮西軍的俘虜。

  劉鼎站起來,緩緩地說道:“我去看看他們。”

  兩人來到紅河灘的東南角,所有的俘虜都被集中看管在那裡,士兵和軍官已經甄别開來。因為淮西軍基本上都是在水中被伏擊的,所以絕大多數人都沒有穿衣服,赤身**的面對清淮軍明晃晃的刀槍,就算是再有勇氣的人,也會感覺到自己的軟弱。好多人都下意識的捂着自己的兩腿之間,似乎這裡才是最脆弱的地方。旁邊看守的清淮軍顯然也不懷好意,眼光時不時地盯着俘虜們的兩腿之間,好像随時都會從那裡下手。

  對于絕大多數的淮西軍士兵來說,他們敗得并不服氣,因為他們在遭受伏擊的時候,既沒有武器,也沒有盔甲,完全就是手無寸鐵之人。好多人都覺得,如果他們手中隻要有武器,清淮軍就不可能赢得這場勝利,如果他們全副裝備的話,全軍覆沒的,一定是清淮軍。但是惋惜的是,戰場上永遠都隻有結果,而沒有如果。

  劉鼎意識到了無數道不服氣的目光,他冷冷的走到俘虜們的面前,大聲說道:“看起來,大家是很不服氣啊!”

  下面馬上有人回答:“當然不服氣,這根本不是戰鬥,這是耍賴!”

  劉鼎沒有看說話的人,冷傲的轉過身來,背對着淮西軍的俘虜,自顧自的說道:“既然是耍賴,我現在給你挽回的機會。你上來吧,隻要打赢了我,我就放你離開!大丈夫言而有信,決不食言!”

  隻聽到咚咚咚的腳步聲,竟然真的有人沖着劉鼎的背後撞了過來,淮西軍俘虜頓時一陣騷動,周圍的清淮軍看守也增多了,沈夢也帶着警戒部隊趕到了。那個上來挑戰劉定的淮西軍士兵身材很高大,和秦邁差不多的體型,大概這也是他狂傲的資本。兇猛的沖到劉鼎的身後,大個子淮西軍緊握拳頭,狠狠地夾擊劉鼎的雙耳,拳頭虎虎生風,周圍的人臉色都是一冷,想不到這家夥居然如此的兇猛。

  但見劉鼎輕描淡寫的站在那裡,好像一點也沒有覺察到來自背後的危險,直到拳頭就要擊中腦袋的一刹那,才面無表情的一轉身,大個子淮西軍立足不穩,下意識的從劉鼎的身邊一頭撞過去。劉鼎伸手勒住他的脖子,輕輕的一擰,大個子淮西軍就一聲不吭的倒下了。劉鼎冷冷的的放開手,大個子淮西軍的屍體軟綿綿的落在劉鼎的腳邊。

  這時候更多的人才看清楚,這家夥的個頭,還在秦邁之上,就算是刀槍交加,也能捱上好一陣子的,但是撞在劉鼎的手中,卻不過是一回合的事情。好些清淮軍士兵都看出來了,劉鼎所用的,正是之前教授的扭脖子這一招,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們絕對不會想到,這麼大塊頭的一個人,隻需要輕輕一擰,就輕而易舉的解決了,内心裡對劉鼎更加是又敬又怕。

  劉鼎邁開腳步,從屍體上跨了過去,聲音平靜的說道:“我知道,大家很想面對面的和我幹一場,的确,我設計伏擊你們,不是英雄好漢應該做的事情。這一點,我認了。我現在就給你們扳平的機會。你們可以自己上,也可以一起上,刀槍無眼,各安天命。沈夢,将武器放在旁邊,讓他們任意選擇。”

  沈夢略一遲疑,終于下令将武器搬了過來。

  那些淮西軍士兵面面相觑,顯然都被劉鼎的狂妄給鎮住了。

  這個家夥,居然要單挑全部的淮西軍,實在是太太太狂妄了!

  一個淮西軍的軍官操起橫刀,大吼着向劉鼎沖了上來,刀刃在火光中顯得格外的猙獰。劉鼎一動不動地背對着他,直到他來到了自己的跟前,才微微一側身,狠狠一腳踹在那個淮西軍軍官的左肋下,那個淮西軍軍官頓時鮮血狂噴,身體也向着右邊急促的飛了出去,橫刀脫手,擦着劉鼎的眼角過去,留下了一道清晰的血痕。然而,沒有人注意到劉鼎眼角的血痕,他們的目光都随着那個淮西軍軍官而怦然落地。那個淮西軍軍官落地以後,滿嘴都是鮮血,拼命的想要爬起來,但是無論他如何努力,都再也無法挺起來,忽然間,他七竅流血,當場氣絕身亡。

  所有人的目光,立刻轉移到劉鼎的身上。

  劉鼎面對着兩百多名的淮西軍俘虜,一動不動,仿佛已經入定。

  淮西軍俘虜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良久沒有動作,眼中的驚恐之色,卻是越來越明顯了。

  終于,有四個淮西軍用眼神商量了很久,猛地一咬牙,上去拿了橫刀,就沖着劉鼎殺了過去。他們四個都是戰場上最配合得來的,不知道互相配合殺了多少的敵人,今天雖然是冒險,但是他們覺得這個險值得冒。俘虜的下場從來都是慘不忍睹的,他們想要擺脫這個命運。轉眼間,他們就到了劉鼎的背後,雪亮的橫刀高高舉起,一起向劉鼎砍了下去。

  劉鼎突然向前一撲,跟着在地上翻了個身,雙腳連續踹出,左右一分,頓時有兩個淮西軍士兵被踹斷了雙腿,身體失去了平衡。另外兩個淮西軍雖然感覺不好,卻依然狠狠地揮舞着橫刀,重重的砍下,可是突然間,劉鼎單手在地上一撐而起,身體鬼魅似的切入他們兩人的身體中間,左右兩個手肘,那兩個淮西軍悶哼一聲,繼續向前撲倒。

  “啊!”

  下面的淮西軍俘虜情不自禁的發出一聲驚呼。

  劉鼎若無其事的站起來,輕蔑的拍了拍手中的塵土。

  四個上來攻擊的淮西軍,兩個倒下去就再也沒有起來,隻有嘴角邊慢慢的滲出血絲,顯然已經是氣絕身亡了。另外兩個雙腿都斷了,隻能揮舞着橫刀在地上痛苦的掙紮,卻始終無法靠近劉鼎。他們不斷的叫罵着,詛咒着,慘叫着,要劉鼎給他們一個痛快,可是劉鼎根本沒有絲毫殺死他們的意思,反而是下面的一個個淮西軍俘虜,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了,那一聲聲的呻吟,一聲聲的慘叫,就如同是撕裂他們的心肺。

  劉鼎轉過身來,繼續背對着淮西軍俘虜。

  再也沒有人上來挑戰。

  劉鼎冷冷的說道:“既然沒有人上來挑戰,那好,從現在開始,你們現在就是我的人,聽我的口令!起立!”

  所有的淮西軍俘虜條件反射的跳起來。

  劉鼎冷冷的說道:“有誰不服氣的,随時可以來挑戰我,我歡迎你!”

  所有的淮西軍俘虜都深深的低下了腦袋。

  如果還有誰上去挑戰劉鼎,絕對是個傻瓜。

  劉鼎深深的掃了所有俘虜一眼,漠然的擡腿離開。經過兩個慘叫的淮西軍傷員身邊,随便兩腳踩在他們的兇膛上,兩聲輕微的喀嚓喀嚓聲音過後,他們的慘叫聲嘎然而止,呻吟了老半天的他們,終于得到徹底的解脫,所有的淮西軍俘虜仿佛也情不自禁的松了一口大氣。劉鼎朝沈夢擺擺手,沈夢就沖了過來,對這淮西軍俘虜大聲吼道:“脫!”

  淮西軍俘虜急忙脫掉自己身上的制服,如果身上還有制服的話。随後,沈夢根據劉鼎之前的指示,将這些淮西軍俘虜分散,編入清淮軍的各個小隊,然後集中訓練。一會兒的功夫,紅河灘周圍,就隻有清淮軍而沒有淮西軍了。幸存的清淮軍士兵,加上剛剛編入隊伍的淮西軍俘虜,劉鼎麾下的人數首次超過了四百人。

  劉鼎離開了淮西軍的俘虜,直接來到左邊的石榴花從中,黎霏嫣正趴在岩石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她穿着普通的清淮軍制服,還煞有其事的穿着一件闆甲,還帶着殘破不堪的頭盔,将女人的身體完全掩蓋了起來。如果不是靠近她的身體,聞到女人的香味,别人是絕對察覺不到她的女兒身的。她并願意親眼看見清淮軍和淮西軍的戰鬥,可是她實在不敢離開劉鼎的身邊,那樣太沒有安全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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