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側福晉怎麼了,怎麼一回來就身子不适了?”年氏一臉關切地問道。
“也不是不适,是有身孕了。”宋氏笑道,她覺得在這個時刻跟年氏說,也沒有關系,再說蘭琴隻等大格格出閣了,就要回别莊的。
年氏驚訝得怔住了片刻,宋氏這句話,硬是被她這句話堵得一時片刻都沒有說出這話來。
“哎呀,那可是好事呀。妹妹我就更想去拜見一下側福晉了。不知道宋姐姐可否引薦?”年氏很快收斂起臉上那一時的失神,睜着那雙美麗的杏眼道。
宋氏一時有些尴尬,她不确定蘭琴是否想要見這個年氏,可是自己剛剛又收了她的禮,好像拒絕的話又一時說不出了。
這就是所謂的拿人手短,吃人嘴短麼!
“這個容姐姐去說說吧,如果爺不讓,妹妹還是别去了。”宋氏思忖片刻道。
“這個自然。姐姐就去跟側福晉姐姐說說吧,世蘭早就想去給側福晉請安了。”年氏笑道。
待從宋氏這邊告辭出來,年氏漸漸收了臉上那嬌若春花般的笑容,看到對面葉赫氏的屋子,一個人影仿佛在窗前晃動了幾下。
哼!!
年氏輕哼一聲,撇了幾眼,便昂起頭往門口走出去了。
宋氏因為年氏的請求,便吩咐了幾個小丫鬟繼續收拾,自己則扶着青萍的手往南小院那邊去了。
葉赫氏見年氏剛剛出去後,對面的宋氏立刻又出去了,眼裡徒生起一陣陣疑惑。
“格格,奴婢聽說了一件小事。”桃花見葉赫氏站在窗口發怔。她如今也被葉赫氏容許進屋伺候了,雖然引起了玉露和玉痕的不滿,但是葉赫氏卻不計前嫌地将桃花放在了自己身邊。
“什麼事情?”葉赫氏問道。
“奴婢聽說年氏曾去求見過側福晉,隻是被擋在了門外,連門都沒讓進去呢。”桃花說道。她雖然也收過年氏那邊的銀子,但是她的主子隻有一個,那便就是福晉。如今葉赫氏依附福晉,所以她也真地開始好好伺候葉赫氏。
“盡有這樣的事情?”葉赫氏驚詫地回過頭,“我瞧着年氏剛才過來帶着一些盒子,想必是給宋氏的大格格送禮的吧。”
“十有八九。這個年氏到底想做什麼,她跟福晉那邊也是好着呢,這是想左右逢源?”桃花道。
“年氏自诩貌美,性子又極其強傲,她恐怕是不會真正向任何人低頭的。”葉赫氏喃喃地說道,“那麼她接近宋氏的目的是什麼呢?”
桃花小心噓了葉赫氏一眼道:“年氏一向狡詐,咱們可要小心點。如今格格與她平分秋色,早就讓她嫉恨在心了。”
葉赫氏黑白分明的眼眸射出一股漠然之色道:“我即便不去跟她平分,她照樣也不會容我。這個女人是以為是這後院中美貌無雙的第一,誰礙了她的眼睛,她就一定不會放過的。”
再說年氏,一路從北小院走出來,抄了一條近路往正院的方向走。這條路都是下人們走的,因為他們往往要替主子傳話或者辦事,肯定要越快越好,所有年氏帶着丫鬟走進這條甬道的時候,一路上的奴才見到她,紛紛低頭行禮,又匆匆地避開,讓年氏走。
“主子,這個時辰快要用晚膳了,下人們來來去去得多,不如奴婢帶您到那邊去吧。待等會兒清靜了,咱們再走。”翠玲低着頭對年氏道。
年氏點點頭,便由着翠玲扶着抄入一個岔道,走到了一處僻靜的小花園裡。
“主子,咱們到那個上面去歇歇吧。您看,晚霞呢!”翠玲嬌聲說道。
年氏扶着她的手拾階而上,走到了花園中的小亭,迎着黃昏的晚風,看着天邊那一抹五彩斑斓的流雲,漸漸被夕陽染紅了色彩。
年氏迎着晚風,站在亭口不言語,臉上的神情清冷了許多,倒是與她平日那般活潑嬌俏潑辣的模樣完全是不一樣的神情了。
“爺看來是時常去她那裡了吧,怪不得回來得屈指可數。”年氏突然開口道。
翠玲和碧柔站在年氏身後,不敢去接這個話,年氏一向自傲,心裡恐怕是接受不了自己不如側福晉在四爺心目中的位置吧。
“主子,您可比她年輕呢,懷上小主子是遲早的事情。”翠玲隻好這般說道。
“翠玲,我倒很好奇,她究竟有什麼能耐,能這樣牢牢抓住四爺的心。”年氏淡淡地說,“據說容貌不算最好的,而且與福晉的關系也非常僵,居然能坐上側福晉之位。”
“主子,奴婢瞧着主子爺對您也是很上心的,您看哪一次的賞賜不是最好的。奴婢剛才跟着您去那宋格格的屋子一看,還真是不可比的。光主子屋子裡的那些家具擺件都不比福晉屋子裡的差了。”翠玲道。
“可是,他卻并不怎麼常來,如今又多了個葉赫氏。翠玲,本格格心裡很難受。”年氏露出一絲脆弱道。她雖然成為了四爺的寵妾,可是怎麼還是覺得空空的。自己曾經愛慕無比的男人真的成為了自己的男人後,她卻看到一種抓不住的無力感。
“主子的恩寵豈是葉赫氏所比的。奴婢有點不明白,那日葉赫氏是如何承寵的?怎麼四爺剛回來,她後腳就解禁了。”翠玲道。
“呵呵,肯定是福晉。福晉這一手可玩得真是好呀。一方面禁足葉赫氏,豈是也是保護了她,一到四爺回來,立刻就将她推到了四爺跟前。她不過是要培養一個完全聽話的棋子吧。”年氏冷哼一聲道。
“福晉可是對格格起了戒備之心,格格時常去晨昏定省,禮物也孝敬了不少。”翠玲道。
“她無非是怕我一人獨大而已,再起來一個鈕钴祿氏,對她來說并非好事。”年氏道。
“主子,奴婢聽到了一個傳言,不知道主子知道嗎?”翠玲小心翼翼地問道,别看年氏現在此刻能這般甯靜地說話,但是變過臉來也是很吓人的。
“什麼傳言?”年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