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時回到府裡,剛坐下,正院的丫鬟興高采烈地跑來,告知弘時,福晉準備好了酒菜,邀弘時去品嘗。
往日裡,弘時定不會推脫,但是今日弘時聽到福晉二字,心裡怒火一冒,大聲吼:“滾,别來煩我……”
丫鬟沒有想到弘時會大發雷霆,吓得臉色發白,唯唯諾諾地退下。
弘時獨自反鎖在書房,揮退了小厮,誰也不見。
坐在自己的書桌後面閉目沉思,腦海裡揮之不去的都是伊爾根氏的身影和笑容,弘時伸手欲要去抓,但是撲了個空。
過了好久,弘時從書櫃翻出一副畫像,畫中之人便是伊爾根氏。
弘時憐惜地輕撫畫像,喃喃道:“是我對不起你,明明知道是烏拉那拉淑珍害的你,卻不能替你報仇。”
弘時自責不已,隻能對着伊爾根氏的畫像道歉,内疚地說:“我一直都知道這一切都是她做的,但是她是皇後娘娘的侄女,我奈何不了她。本以為經過之前的事情,她會反省改正,為了我們的兒子,我隻能忍辱負重。你知道嗎?就在今日,我卻得知自己遭遇的生死險境,竟然也是皇後姑侄所為的……”
弘時想到這裡難受得說不出話來,閉眼任由淚水落下,才緩緩開口:她們為了控制我,喪心病狂到這般地步,害死了你,還差點要了我的命……伊爾根,你若還活着,絕不會對我這樣殘忍,都是我的錯……都是我錯……”
弘時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憤怒,用盡全身力氣揮掃了桌面。
筆墨紙硯連同一個青花瓷瓶全部摔落一地,青花瓷瓶瞬間爆裂,清脆的聲音響徹書房。
門一下子被推開了。
弘時恍恍惚惚,看見了伊爾根氏走了進來,弘時驚喜的叫道:“你……你回來了?”
原來剛好路過書房的丫鬟聽到弘時屋裡的動靜,想也沒想就沖了進來,看見滿屋的狼藉,呆滞在門口。她長得很有幾分像去世的伊爾根氏,弘時這才覺得是自己思念的人回來了。
丫鬟不知所措地站在門口,看見弘時憔悴的模樣,諾諾地問道:“貝勒爺,您沒事吧?”
聽到丫鬟的聲音,弘時才清醒,仔細一看發現是自己才錯覺。
“沒事,我……我沒事……”弘時失魂落魄地跌坐在椅子上。
弘時低頭發現伊爾根氏的畫像也在地上,墨汁流過差點就要染黑畫像,心裡一急,伸手就去抓,但是卻忽視了畫像旁邊的磁渣,一陣刺痛,弘時觸電般收回了手,血冒了出來。
丫鬟見弘時手被刺傷,急忙沖過去,緊張兮兮的問道:“貝勒爺,您手受傷了……”
丫鬟急忙将弘時把手放在嘴巴吸允,還好隻是一點皮外傷,不礙事。
弘時一時之間有些恍惚,他想到畫像還沒有拾起,想彎腰去撿,丫鬟卻搶在弘時之前快速拾起伊爾根氏的畫像。
她将那畫像仔細地撫平,然後小心翼翼的卷起來送到弘時的手中,小聲的說:“貝勒爺,您的畫像……”
弘時接過畫像,突然覺得口幹舌燥,揮了揮手對丫鬟說:“去給我沏一壺茶來……”